前頭有人領路,將他領進去。裏頭都坐的女眷,詫異如何進來了一位年輕公子,沈亦委的夫人瞧他兩眼,先道,“這位公子,我怎的瞧著有些麵善啊?”
李濟庥笑道,“二嬸不認得老十一了?”
沈亦委夫人恍然道,“原是老十一呀,兩載未見,又長高了,模樣也愈發俊朗了,光華懾人哪,這若是在外頭,我還真有些不敢認呢。”
沈亦禾夫人也尚才反應過來,“是老十一啊,我也是不敢認呢。什麼日子來的?是專為你世叔的壽辰麼?”
“是,世叔四十五的壽辰,家父專讓小侄來祝壽的。不過今日來遲了,還望二位嬸嬸不要見怪。小侄備了薄禮,孝敬二位嬸嬸,不成敬意,還望二位嬸嬸笑納。”
那兩位拖著托盤的小廝走上前來,掀了上頭的紅綢子,兩個托盤上俱是金絲楠木的妝匣,上頭嵌著玳瑁等組成的喜鵲登梅圖案,寓意喜上眉梢。小廝又將妝匣打開,裏頭滿盛珠寶首飾。
沈亦禾夫人道,“你遠來已是不易,送禮可就太見外了。”
李濟庥道,“這也是家母的意思,還望嬸嬸收下才好。”
沈亦禾夫人又正欲開言,忽聽一旁的木相之女木水痕向她母親道,“娘,這便是那日在永泰寺製住驚馬救我們母女於危急的公子。”
李濟庥向木水痕望去,瞧見木水痕盈盈雙目正一眨不眨的瞧著他,仿若一眨眼他便會不見似的。他笑了笑,“再見小姐,在下倍感榮幸。小姐那日未有大礙吧?”
此言一出,便也是確認他自家便是那日出手相救之人無疑了。木夫人站起來,還有些激動,“這位公子少年英雄,那日幸得公子出手相救,才保得老身與女兒的性命,此等大恩,老身真不知如何言謝。”
對於那日的永泰寺馬驚,丹都之人皆有耳聞,誰叫馬車上坐的人太有身份了嘛,可是那個都快被百姓們傳成仙的救人的少年公子卻始終沒有出現。木騁懷四處尋請,也是一絲消息未得,不料今日竟在這裏又見。
木水痕忙向身後侍立的丫鬟道,“快去請老爺來,就說恩人現身了。”
那丫鬟應著去了。
李濟庥道,“小姐何須驚動令尊,在下上回已說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木水痕道,“人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公子對我母女救命之恩,乃如丘山,小女子更不敢不報。”
“小姐言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下這也是為自家積福。”
這時候沈亦禾夫人道,“老十一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可讓木相好找。那日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真真是驚險。”
木夫人也道,“是啊,那真是命懸一線,虧得我膽子大,否則不得在床榻上躺他個十天半月的。”
木夫人說著瞧著李濟庥的神色,她如今可是明白了自那日事後木水痕整日神思不寧是為何了,原是姑娘家心裏頭有人了。不過麵前這位公子倒真配得起她女兒,兩人若結良緣,必是佳偶,就是不知家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