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麼來找我?”剛進占卜屋,我便看到一個金發中年男人坐在占卜屋大廳的沙發上,雙眸緊閉,看似對周圍的景物都不感興趣,但他散發的氣場無不在打壓著我。
“綾舞大人,你不能對著異爾大人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嘎嘎!”一隻不知從哪裏飛出的烏鴉拍打著翅膀落到了金發男人的肩膀上,用猩紅的眼珠盯著我,氣氛很是詭異。
金發男人睜開眼,緩緩地說:“無礙。”他將視線移向我,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已經開始覺醒了,那我將你的記憶還與你亦無礙,”他動了動手指,一道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光球飛到我的眉心,“你隻需記著你的使命就好,別的……沒必要。”
我摸著眉心,驚訝地問:“你……你幹了什麼?!”
“好了,該和我回去,完成你的覺醒了……”他站起來,念了句咒語,我便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看見我變成了一個剛出生樣子的嬰兒,周圍還有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嬰兒,但不同的是頭發和眼睛的顏色。
我努力地想要開口說話,但都變成了咿咿呀呀的聲音,周圍毫無生機,高大的梧桐樹被火燒得焦黑,天很陰沉,還彌漫著硝煙。
遠處的打鬥聲還在持續著,突然,一個黑色光球將我們包圍住,向一個金發男人飛去,眼看就要飛到金發男人那邊,一個白光突然飛了過來,驅散了一部分黑暗,帶走了一個嬰兒。
後來我們被分別放在北、南、西三個地方的高塔裏,塔很高,直入雲霄,我被放在北塔的最頂端,塔的頂端有一個房間,黑色的地毯,白色的床,黑紗蚊帳,沒有光,周圍也隻有窗沒有門,窗外蔓延著長滿刺的黑色荊棘,上邊兒還開了很多白色的小花。
我就在那座塔裏獨自一人呆了六年,長成了六歲的人兒,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獨自一人度過了這麼長時間……
我走向窗台,踩著凳子看到了依舊黑暗的塔外,看了許久,竟意外地看到了塔下的一絲光亮。
塔下不斷傳來劍聲,金發少年揮動著散發著寒光的劍,招招致命,朝另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揮去,幾乎將那人逼向絕境。
“哐當!”
黑衣人的劍被金發少年打落,雙膝跪地喘著氣,似乎很吃力的樣子。
“沒事吧?”金發少年朝黑衣人伸出手,黑衣人立刻握住隨即被金發少年拉起,但仍然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哥哥,幹嘛那麼較真,我隻不過想試試你的劍術而已就被你打得這麼慘……”黑衣人脫下麵罩,露出一個娃娃臉,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很是可愛。
金發少年聽到黑衣人的話,立刻道歉道:“對不起,哥哥跟你道歉,是哥哥不對,你沒受傷吧?”
黑衣人搖搖頭,朝金發少年虛弱地笑了一下,隨即說道:“沒……沒事,哥哥,不用擔心我的……我不怪你……”
金發少年似乎很擔心黑衣人,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即指了指我身在的這座塔,對黑衣人說道:“漪瑤,我帶你去那座塔裏休息一下吧。”
“哥哥,那是父親大人列為禁地的地方,不可以去的……”黑衣人搖搖頭,表示不讚同。
金發少年拉著黑衣人,說道:“沒關係,隻是帶你去休息一下,你不說我不說,父親大人不會知道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漪瑤你的身體更重要,你自小身體就不是很好,要是累壞了怎麼辦?”金發少年振振有詞地說著,似乎真的很嚴重的樣子。
黑衣人還是有些猶豫,可是看見金發少年堅定的眼神,還是被金發少年抱著走到了塔邊。
“哥哥,塔好高啊,周圍都蔓延著荊棘,怎麼上去啊?”黑衣人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金發少年,弱弱地說道。
我看著他們,有些擔心,他們真的要上來麼……
金發少年看了一下塔頂,瞬間似乎和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讓我一驚。
他褐色的往我的方向瞳孔盯了幾秒,又低下頭去,和黑衣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一躍而上,周圍的荊棘藤蔓立刻朝金發少年的方向衝去,金發少年一手揮著劍,一手抱著黑衣人,朝塔頂衝來,不少荊棘藤蔓被砍落,又生長出來,不知疲倦地朝金發少年衝去,生長在荊棘藤蔓上的白色小花在黑暗中回旋、消失。
“啊!哥哥,你的手臂流血了。”黑衣人驚訝地看著金發少年的手臂,傷口上麵還殘留著一些荊棘。
金發少年咬著牙,說道:“沒關係,不疼。就快到塔頂了,等到了塔頂,就沒事了……”
突然,荊棘藤蔓消退了,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仿佛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你是誰?”突然跳到窗口的金發少年看到我,立刻問道。
我走到床邊坐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從出生就在這個塔頂,獨自一個人,從來沒有人來過這……而你,卻是第一個,來到這塔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