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下去。
到了下麵,逢畢就帶著十幾個將士“紮紮”走來。
他們飛快彙集到李虎身後,激動地問:“將軍。真要班師嗎?班師是全部班師,還是要留人駐守?”
李虎淡淡地說:“還不知道,如果沒有特別說明,就全部班師,北方的仗幾乎打完了,讓他們換個地方。”
他們就又問:“咱們原先可是漁陽的軍府,回去之後是做衛戍,還是要回漁陽?”
迎麵已是通京來的大臣。
李虎迎上去,見一名將領老遠扣胸行禮,來不及回禮,就吃驚道:“阿瓜,怎麼是你?”
來的是狄阿瓜。
狄阿瓜交來詔書,笑吟吟道:“阿爸讓我來,肯定有讓我來的道理。阿爸說了,阿虎他剿滅匪患,孤答應他給他操辦大婚,咱們就不給他藏著掖著讓他驚喜了,派你這個他自家的兄弟去,就是為了讓他早一點做準備。”他又說:“大王還說,阿虎對社稷有大功,孤給他的大婚更是隆重,他要是不早做準備,萬一出醜,豈不是全國都跟著他丟人?”
李虎不好意思地笑笑,上去與他擁抱。
二人分開。
李虎打開詔書看完,立刻回身給逢畢說:“通知分駐在外將士們,立刻奉詔。”
他拉著狄阿瓜就走,到圓木釘的木房子裏去招待這位阿哥,晚宴開始,外頭的士兵也在雪地上野炊,歡呼聲一浪一浪,拉歌此起彼伏。
狄阿瓜知道,將士們思鄉,想家呀。
但他卻不知道,雪夜裏,騎兵就像箭一樣射向分駐的營地。
第二天天一亮,他一出來,就看到了駐地帳篷已經收拾一空,紮結實的雪車,拖帶兵紮捆集結的人馬。
這思鄉之心有點重。
他大吃一驚,怕是軍隊軍心有問題,跑得飛快去找李虎,到了,李虎的大帳一片忙碌,爐火滅盡掩埋,地圖卷成排放立裝車,參士和幕僚在點驗車輛馬匹。
看到李虎也在打理兩匹馬,其中一匹已經馱上兵紮捆,而另一隻抬著後腿,供李虎檢查它的馬蹄,狄阿瓜大聲問:“阿虎。這怎麼回事?”
李虎放下馬蹄,扭頭愕然道:“沒怎麼回事呀?這不是班師嗎?”
狄阿瓜怕喊聲大,走近了,壓低聲音說:“阿虎。是怎麼一回事?難道現在就要走?你不要說現在就能出發。”
李虎仍是驚訝:“對呀。現在就能走。王威那邊有一支人馬,駐紮最遠,半路會來與我們會合,其它的十幾支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已經通知了,今明兩天能在拉法山山麓彙合……”
狄阿瓜小聲道:“我是說軍心是不是不穩,將士們有點太想家了,否則怎麼可能一夜間起來就能班師?阿哥擔心,問問你。”
李虎笑了。
他沒好氣地說:“要走。昨天就能走。因為是班師,所以才不著急,早上才拔營。你忘了阿弟是幹什麼的?阿弟的軍府身經百戰,怎麼可能軍心不穩?我們在大漠上剿匪,不快能行嗎?所以我們要求保留營地出擊在一刻鍾之內,拔營出擊,在半個時辰內完成大營拆除,整裝待發。”
他敲敲狄阿瓜的胸甲,驕傲地說:“別忘了。楊二廣軍府比馬快。”
他指著眼前已經出發,遠近漸漸彙集的洪流,再次給狄阿瓜說:“為了剿匪,我在北方補充了不少人馬,超編一些,因為路途遠,原軍又是隸屬漁陽軍衙,有些軍籍沒來得及辦理,本來是可以將他們精簡留下來,但我不舍得,這支軍隊是阿弟一手締造,血與火中,數千裏追擊中磨練出來的,精簡給地方上,覺得太可惜,如果明年春上有全國性的假戰,阿弟隨便派一個牛錄,就給你拿第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