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沒了意識。隻記得有一抹綠意籠罩著我。
“悅熙,你醒啦!”
慢慢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隻見楊梅哭的梨花帶雨,張著嘴:“悅熙,是我啊,梅啊。”
“小悅,小悅……”江晨喃喃的開口道,標誌的五官添了些疲憊,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迷上了重重的水霧。
好想拂去那雙明眸上的水霧,不知怎的,我懷念起那雙幹淨的眼睛來,江晨的眼睛。
可是,我卻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對著他們笑。
這裏應該是病房吧,房間裏有扇大窗戶,翠綠色的碎花簾子蔗去半個窗口,暖暖的春光透過玻璃,射到我所在的病床上,蓋在身上的是輕如薄絲的羽絨被,帶有淡淡的清香,連我身上穿著,都是高檔舒適的病人衣服,枕頭邊的櫃台上,放著一籃水果,還有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門邊有著一株常春藤。
是江晨吧,我一個窮學生怎麼可能住得起這麼高檔的病房?自卑,讓我再一次深陷。
“悅熙。”好友張媛和李梧桐推門而進。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還好江晨發現的及時。”梧桐關心道。
“悅熙,你放心,我已經跟老師請假了,醫生說,你要住院,我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細心地張媛安慰道,皺了皺眉,有些猶豫道,“這次你又要保密嗎?”
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掃過來,“媛,你知道的。”
我不能告訴父母,別人都以為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卻不知那是一個沒有溫度的冰窖。
“什麼叫這次又要保密?小悅,你?”江晨疑惑的望著我。
“幹你什麼事?”我沒好氣道。
訝於我的回答,江晨有些呆滯,麵無血色。
“悅熙,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江晨?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兩天,急死大家了,江晨他一直守著你!”梧桐說著就生氣的跑出病房,奇怪,她幹嘛生氣?
守著兩天?我昏迷了兩天嗎?
“是我多管閑事了。”說罷,江晨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錢,我會還給你的。”本想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這樣一句莫名其妙。加快了江晨的步伐。
張媛和楊梅亦無可奈何,隻能安靜的陪著我。氣氛有些凝重,隻有床邊那束妖嬈的玫瑰,在綻放著生命的最後光芒。
半晌,我打破了寧靜,“我怎麼了,是不是又發作了?”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能苟活於世幾載,我已經知足了,隻是,軒,我好舍不得。
“你,被一輛電動車撞到了,司機又跑了,圍觀的人群,沒有一人願意送你去醫院,好在江晨在江邊拍風景,看到你,才送進醫院的。你……”張媛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又發作了,是不是?”我急切的問道。
“醫生說,不是,哦,對,好在你發現的及時,不然心髒病發作,就可能,呃,沒有……”楊梅有些語無倫次。
我的身體自己知道,但我不想朋友擔心,“沒事的,媛,梅,你們放心,我還沒有等到軒,我不會有事的。”
我扯起一絲笑意,心裏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活著,堅強的活著。軒,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和一個機會。
“就是沒事啊,悅熙,醫生說你得的是相思病,與心髒病無關,還有,你要多休息,少胡思亂想。稍加調理,你的心髒就會跟常人一樣。”張媛很高興的宣布好消息。
我笑著看著她們,一副相信的表情,可我知道,怎麼可能會跟常人的一樣,別人的心髒再怎麼長也不會成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