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言行必慎
“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裏之外應之,況其邇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則千裏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發乎邇,見乎遠。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慎乎?”
——《係辭上》
“白鶴在山陰鳴叫,它的同類與之和鳴。我有美酒一壺,願與你一起分享。”孔子說:“君子居住在家裏,說出美善的言語,千裏之外的人也會應合,何況是身邊的人?君子居住在家中,說出沒有道理的話來,千裏之外的人也會違背,何況是身邊的人呢?言辭出於自身,要施加給人民,行為在近處發生,遠方的人也能夠知曉。言語和行為,是君子處世的樞紐機關,樞紐機關一發動,就決定了榮耀和恥辱。言語和行為,是君子用來感動天地的關鍵,怎麼可以不慎重呢?”
“鳴鶴在陰”句是《中孚》卦九二爻辭,孔子的這段話便是對其的解說。但是孔子並沒有局限於爻辭本身,而是作了延展,從“其子和之”延伸到“千裏之外”的“應”和“違”。
孔子的解說重心其實隻有三個字:“言行”和“慎”,即言行必須慎重。這的確值得每一個人注意,尤其是管理者。現實中很多管理者言行極度不慎重,說出的話常常不了了之,行動也不莊重,最終導致員工對他們缺乏信任和尊重。
事實上,言行是一個人最容易為人所接受和認識的部分,言行不當,必然會招致他人的反感。
培養道德,首先應該從自身的言行開始謹言慎行。第四周
星期一
極深而研幾
《易》有聖人之道四焉: 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製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是以君子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問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響。無有遠近幽深,遂知來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於此?參五以變,錯綜其數。通其變,遂成天地之文;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非天下之至變,其孰能與於此?《易》,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
夫《易》,聖人之所以極深而研幾也。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誌;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聖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謂也。
——《係辭上》
《周易》含有四個方麵的聖人之道: 注重言語的人推崇它的言辭之精義,注重行動的人推崇它的變化規律,製造器物的人推崇它的意象,占卜的人推崇它的占驗原理。所以,君子準備有所作為,準備有所行動時用《周易》占問而發言行事。不論是遠近,還是幽暗的深奧的,都可以推知未來的狀況。若不具備通曉天下最精微道理的能力,誰又能夠做到這些?三番五次地演變,錯綜往複地推數。會通其中的變化,於是形成天下的形態;窮究其中的數字,於是可以確定天下的物象。若不是通曉天下極為複雜的變化,誰又能夠做到這些?《周易》,沒有思慮,沒有行為,寂然不動,根據陰陽交感的原理就可以會通天下萬物之道理。若不是通曉天下最為神好的規律,誰又能夠做到這些?
《周易》,是聖人用來窮究幽深事理並探研細微意象的書本。隻有窮究幽深事理,才能夠會通天下的心誌;隻有探研細微意象,才能夠成就天下之務;隻有擁有神妙,才可以不匆忙卻迅速,不行走而道理自至。孔子說“《周易》含有四個方麵的聖人之道”,正是說的這一切。
這段文字充分展示了《周易》的價值和用途,至今為止,《周易》的這四項功能依然很有價值,而人們對《周易》的解讀也正是從這些方麵展開的。
但是,有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是: 必須真正讀懂《周易》,否則就不可能做到“遂知來物”,更不可能做到“通天下之誌”、“成天下之務”、“不疾而速,不行而至”。那麼,如何才能夠讀懂《周易》呢?文中已有交待:“極深而研幾。”隻有窮極幽深事理並探研細微意象,才有可能真正理解《周易》,從而依此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