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這……這就成交了？
薛凝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整整五百顆下級靈石，不是小數目。
曾經那個奸詐到雞毛蒜皮的蠅頭小利都要斤斤計較的老掌櫃哪去了？
難不成被眼前這個瘋子給傳染了？
又或者老年癡呆？
薛凝安再也隱忍不住，大聲質問道：“掌櫃的，你傻了吧？五百顆下品靈石買這些垃圾，有錢沒地方花嗎？”
老掌櫃笑容倏止，扭頭回瞪了他一眼，嗬斥道：
“黃口小兒，你懂什麼？如果這都是垃圾，那你送來的那些簡直連雞毛都算不上！”
薛凝安登時臉現怒容，尖銳的嗓音仿佛雞鳴般刺耳，“你說什麼？”
老掌櫃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回應道：“讓老夫說多少遍都行，你送來的那些陽性靈藥，在這位公子種植出來的火靈芝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這些年來你們送來的靈藥品質早已大不如從前，可老夫依然念在舊情的份上，還是照單全收。換做是我早就羞得無地自容，你居然還有臉來問？”
薛凝安如潑婦罵街般吼道：“老掌櫃，老掌櫃，奴家看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我瘋魔團在焚火院可是有著一大片中級靈田，又有專業藥師精心照料。所種植出來的靈藥，就算達不到極品，也勉強稱得了中級吧？”
“他有什麼？他什麼資源都沒有！可在你眼裏，竟然還比不上一個白癡送來的一堆垃圾。要知道你都未曾給過奴家如今天這樣十分之一的價錢，你這多讓奴家寒心，讓以後奴家還怎麼跟你這老糊塗繼續合作下去？”
薛凝安言辭鑿鑿，說得理直氣壯，唾沫星子恨不得噴到人臉上。
老掌櫃聽後，臉上不屑之意更濃了，譏笑道：
“小娃娃，在老夫麵前說話最好客氣一點，老夫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一口一個垃圾，一口一個白癡，我看真正白癡的人是你自己吧！”
薛凝安氣得怒發衝冠，正要予以反駁。
卻猝不及防被一隻手塞進懷中一塊溫暖如玉，摸著毛茸茸又好像寵物犬一樣的東西。
老掌櫃怒目而視道：“你自己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垃圾！”
薛凝安下意識的低頭，隻覺得一股火辣的熱浪夾雜著令人心醉神迷的藥香，迎麵而來。
像是夏風拂過臉頰，僅僅隻是觸摸了一下，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宛如嗷嗷待哺的嬰兒，瞬間張開了小嘴。
貪婪的吮吸著這份甘甜的清香。
芬芳化開煩惱，解開憂愁。
又仿佛是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使人忍不住生出觀賞的欲望。
不僅如此，那份濃鬱到令人窒息的靈氣，恨不得叫人把臉深埋進去，然後狠狠的呼吸一口以解那份“相思”之苦。
老掌櫃笑眯眯的問，“是不是感覺很爽？”
薛凝安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點頭。
老掌櫃麵目倏寒，沒好氣道：“這就是你不屑一顧的火靈芝！”
什麼？
薛凝安如中雷亟，勃然色變，這玩意會是火靈芝，開什麼玩笑？
火靈芝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幹瘦得跟個老頭一樣，風一吹，就會刷刷掉渣。
怎麼會如此飽滿，如此嬌豔！
看著他那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老掌櫃嘴角揚起點得意道：
“哼，頭發長見識短，老夫告訴你，這便是最極品的火靈芝。”
說話間，老掌櫃不由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追憶道：“上一次見到它還是在幾十年前，那時候老夫還隻是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的學徒，曾經在火山口與其有過一麵之緣。”
“雖然僅僅隻是一眼，它的模樣，它的靈韻，它的神采都牢牢記在了老夫的心中，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