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著李正澤說完夏侯卜想與自己做比大買賣這事兒，牧錦修的回答卻意外的有些讓人猜不透。李正澤以為，他會看在適才自己舍身救他的份兒上果斷答應了這事，眼下看來並不會那麼容易。
“牧兄弟，這隻是一場買賣，銀子一分錢不少的會給你。”
“李兄，這不是銀兩的問題。如果可以，為了拯救靈淵城的災民，牧某大可分文不收的將十萬擔米發放出來。”牧錦修著欲言又止。
“那是什麼問題？”李正澤立刻追問。
“李夫人沒跟你說嗎？”牧錦修苦笑著繼續道：“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屋子。到底是什麼事會讓一個商人放棄這大好的賺錢機會？李正澤徹夜難眠，尋思著次日下山問母親。
翌日，早早的董小宛攜著夏侯溪妍進宮探望李出塵。久別重逢，姑娘之間好不熱烈。董小宛正巧有事要與離莫言商議，隨遂即前往乾坤宮。等兩人坐定，李出塵這才聽夏侯溪妍將靈淵城發生的天災幹旱說了個大概。李出塵就像聽書一般，也不接話。可一聽到‘牧府’二字，這心底的內疚和苦澀不禁湧上心頭。牧錦修……
“這事不用母親，我去辦吧。”李出塵說著，眼神黯淡下來。
夏侯溪妍正奇怪，卻聽見李正好的聲音。
“看來六哥還怕我把未來六嫂給吃了呢。”出塵淡淡一笑，掃除了李正好和自己之間的尷尬。
“出塵你也笑話我。”夏侯溪妍一臉嬌嗔。
“我隻是順道路過，想來看看。”李正好有些難為情，抓了抓頭不好意思道。
“我去讓人備下午膳，待會兒你們都留下吧。”說著李出塵識趣的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小鴛鴦，自己同張小潯去了珠簾後。
“姐姐，你真的打算出宮？”張小潯看出了李出塵的心思問道。
“嗯。”無論如何，李出塵都該去牧府一趟。
“那我陪你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也好。”李出塵點頭，二人便去了小廚房打點午膳。
接近正午，‘郭淳軒’同董小宛一起來了李出塵這。
“早知道王上要來就多準備些了。”張小潯恭敬的回稟著正想在吩咐底下的人去準備些菜肴。
“不用了，就這挺好的。”離莫言微微一笑：“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禮，用膳吧。”
“王上，我有個請求。”趁此機會，李出塵趕緊與‘郭淳軒’報備道。
“什麼？”離莫言將排骨夾到李出塵碗中，一臉溫柔的問道。
“我想回家住幾天，好久很沒陪娘親了。”李出塵說的自然。
董小宛有些意外，出塵這心血來潮的做什麼？但表麵上她依然映襯著自己女兒的話道：“是啊，也該回家住住陪陪我這老太婆了。”
離莫言望著李出塵，雖然心裏喊著千萬個不願意但嘴上卻微微笑著答應了李出塵的請求。
“多謝王上恩典。”李出塵莞爾一笑，也替‘郭淳軒’夾了一口青菜。
看著‘郭淳軒’滿臉笑意的吃著，李出塵的手亦是微微顫抖……
晌午過後，李出塵便同自家母親和哥哥一起離開了玉王宮。離莫言親自送至福祿門，讓眾人都明白了，將軍府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超越了所有的王親貴胄。
馬車裏，李出塵一直低頭不語。夏侯溪妍同董小宛和張小潯倒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董小宛眼角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揣測著她的心思。
久違的拒霜園，知道主人要回來，已經從裏到外打掃的一塵不染。
“娘親，塵兒有話要說。”李出塵站定，與董小宛四目相對。
“你們都下去吧。”董小宛一發話，身後的丫鬟和張小潯都退出了屋裏。
“娘親，牧家到底怎麼回事？”據李出塵所指，牧家老少主子都已經不在人世，那麼是誰依然掛著牧家的名頭經營著？夏侯溪妍說娘親會幫助她，那麼顯而易見，自己的母親一定知道些什麼。
“是牧府的劉掌櫃。之前一直效力牧家，是牧錦修的左右手。”董小宛淡淡道。
望著自己母親的眼神，李出塵半信半疑。看來還得親自去趟牧府，眼見為實！
董小宛剛應付完自己女兒變瞧見李正澤負傷而回。
“發生了什麼事兒？”董小宛上前扶住自己的兒子。
“有人想要殺害牧錦修。”李正澤如實道。
“那他人呢？”董小宛擔心，牧錦修會再次遇襲。
“在玄靈寺。”李正澤蹙眉：“母親，我有話要問您。”
今兒個是怎麼了，女兒剛問完這兒子也問要問。董小宛暗忖著，向來兄妹倆為的都是同一件事。“先養好傷再說吧。”看著李正澤起色不佳，董小宛隻得扶著他往書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