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雪夜,厚重的積雪被踩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李出塵納悶,這時候她怎麼會答應西門洛拓前來並蒂城。“人已經來了,你總該說說來這的原因吧。”
“不急,不急。咱們先住下,暖壺小酒驅驅寒。”西門洛拓漫不經心的應付著李出塵,也不管她,自顧自的朝前走。李出塵雖心有不悅但也隻能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的,二人便到了一處普通的百姓人家門口。西門洛拓回頭瞧了一眼李出塵,眉毛一挑有些得意,隨即咚咚咚的叩門。隻聽門裏頭急促的喊著‘來了,來了。’門隨後打開,出來一位約莫六十歲的大娘。瞅著西門洛拓滿心歡喜:“恩公,您怎麼來了。”
“嚴大娘,您又來了。跟我還這麼見外。”西門洛拓說著難得的一本正經。
“哎喲,得人恩果千年記……誒,這位姑娘是?”嚴大娘瞥眼看見西門洛拓身後的李出塵好奇問道。
“路邊剛撿的,想到大娘這冷清就帶來熱鬧熱鬧,這不今兒個臘八嘛。”西門洛拓說著殷勤的拉過李出塵,對著嚴大娘笑的燦爛。
“好好好,大娘求之不得呢。來來來,快請進。”說著嚴大娘熱情的朝著李出塵招手。
“謝謝。”李出塵禮貌的回應,同西門洛拓一前一後的進了小院子。
院子裏格局緊湊,但若一人住已是綽綽有餘。整個建築隻有朝南的三間屋子,看著炊煙想必最右頭的是廚房,其次是大廳,還有一間應該是主人的臥房。踏入正中的大廳,屋子裏爐火溫煦,及窗的炕頭桌上還有著剝了一半的花生、蓮子等等。
“你們先坐,大娘給你們燒些熱水。”嚴大娘說著便出看屋子。
“站那幹嘛,坐啊。”西門洛拓朝著李出塵示意,自己早就鑽進了炕頭。
李出塵猶豫片刻隨即也鑽了進去,其實她的腳早就凍的失去知覺,好幾次都踉蹌的差點摔倒。捂著暖和的被子,李出塵才覺得腳上有了些知覺……閑暇之餘,看著西門洛拓很有耐心的剝著蓮子,不免有些驚訝。
“怎麼了?沒看過美男子嗎?”西門洛拓說著自負的擼了擼墨發。
李出塵白眼不做聲,最後撲哧的笑了出來:“你的頭,該洗了……”
“嗯?”西門洛拓不知李出塵笑什麼,四下查看才發現自己將蓮子的芯粘在了頭發上。
看著西門洛拓奪門而出,李出塵又發現這男人還有一定程度的潔癖。
“姑娘,來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嚴大娘端著茶遞到李出塵麵前。
“謝謝大娘。大娘您坐。”
二人對坐,嚴大娘一邊幹著剝殼去皮的活兒一邊與李出塵拉著家常。“大娘,我幫你。”說著替她剝起來。
“李出塵!”西門洛拓剛出去沒多久又跑了回來,神色有些異樣。
“怎麼了?”嚴大娘同李出塵齊齊問道。
“大娘,外頭被人圍起來了。”西門洛拓蹙眉,將李出塵拖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嚴大娘一改慈愛的麵容,臉上的沉穩不似一個農婦。
“我們衝出去。”
“不行。”嚴大娘阻止著,將剛才的炕頭上的桌子和被子掀開,伸手打開一個暗格。
“快!躲進去,別出聲。”
跳入一個正方形的口子,底下確是可以讓人橫趟的暗格。如果是李出塵一個人藏那大有空間多餘,但眼下是同西門洛拓兩人,自然是擁擠了些。嚴大娘看著二人安置妥當後啪的蓋上了入口,又將被褥重新蓋好。
暗櫃並不全密封,而是在右則做了類似百葉窗樣的設計,能讓足夠的空氣與外界保持流淌。李出塵雖不感氣悶,但能清楚的感受到某人胸廓的起伏。西門洛拓算不上健碩,但卻是個鐵錚錚的成年男子,該有的都有。這會兒,大半個身子與李出塵重疊到了一起,二人都覺變扭,但越是想挪動開越是覺得異樣……
“好了,不許動。”西門洛拓有些隱忍,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那坐懷不亂的柳夏惠。
“你好重……”李出塵抱怨,為什麼她要當墊背的,可惜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噓!”西門洛拓製止著捂住了李出塵的嘴巴。下一秒,外頭傳來了開門聲,還有嚴大娘驚呼的聲音:“這位官爺,您這是做什麼啊?”
“哼,閃開,搜!”官爺橫眉冷對一聲令下,身後立刻魚貫而入數十位官差,粗魯的在院子、屋裏翻找起來。
“哎喲喂,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嚴大娘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馬上跟進了屋子。
主屋的門被推開,躲在暗格的二人都屏息凝神,盯著一步步的逼近幾雙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