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嘯城城郊的大宅院,郭淳耀昨夜留宿於此。左秋嬌當然高興郭淳耀能夠陪著自己,可是這一整晚這太子殿下都沒好臉色過……
“太子殿下……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嘛?”左秋嬌說著端著茶盞遞到郭淳耀手中。
“這些事兒讓下人去做就行了,如今你有了身孕更應該多休息,來。”郭淳耀溫潤的對著左秋嬌伸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能伺候太子殿下,秋嬌一點都不覺得累。”左秋嬌挽著郭淳耀的脖子嬌嗔的回道。
“傻瓜。”郭淳耀寵溺的在左秋嬌臉蛋上撫摸。
“秋嬌。為了你,也為腹中的孩子。你懷孕這事兒,得先瞞著。”點到為止的溫存過後,郭淳耀微微蹙眉,對著左秋嬌吩咐。
“為什麼?”左秋嬌不解,這孩子難道還見不得人嗎?!
“為了你名譽,也為了我們孩子的安全。你必須隱瞞下來。”郭淳耀義正言辭。
左秋嬌仔細一想,郭淳耀說的這話也不無道理。即使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也要考慮這孩子的安全。如今郭淳耀雖然是太子,但有朝一日就是天子,那她的孩子就是長子,將來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肅襲月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傷害他們母子……想的越遠越多,左秋嬌就越認同郭淳耀的話。沒錯,隻有她為郭淳耀順利生下一個王子,母以子貴,到時候莫說是要於太子妃平起平坐,皇後的位置她也是當之無愧。
“還是太子殿下英明。是秋嬌愚鈍了。”
“不不不,秋嬌你啊是太善良太天真了。孤就喜歡你這點。”
左秋嬌被郭淳耀哄的滿心歡喜,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她認定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爺已經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要為自己的夫君和孩子謀一個輝煌的前程……
如果說女人心似海底針,那麼郭淳耀的心就是蠶絲,比針細微百倍。他懂得利用,懂得收買,更懂得表裏不一。他需要這些幫助他登上寶座,即使不惜一切代價。
係船浮玉山,清晨得奇觀。
日輪擘水出,始覺江麵寬。
遙波蹙紅鱗,翠靄開金盤。
光彩射樓塔,丹碧浮雲端。
詩人窘筆力,但詠秋月寒。
何當羅浮望,湧海夜未闌。
清晨的陽光溫煦,晏修帶著人馬已經在山上搜索了一個多時辰,至今未果。瑞瑞也是疲態顯露,這一早上它跟隨著隊伍一刻也沒停歇過。晏修吩咐稍作休息,眾人才有了喘息的機會。正當拉著瑞瑞的副官準備取水囊飲水之際,瑞瑞朝著山頂飛奔。晏修一怔,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嘛?顧不得眾人跟著瑞瑞奔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汪!汪!”前麵已經沒有去路,山崖的盡頭是望不見底深淵。而瑞瑞一直徘徊在山崖邊緣,不停的叫喚。
晏修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強烈,低頭勘察著附近發現地麵上有著一道長長的拖痕,一直到山崖盡頭。蹲下身仔細查看,又意外的發現了一個掌印,伸出自己的手去核實大小。
“難道……真的是王爺?!”據晏修的了解,郭淳軒的手比自己的要小一些,這掌印也是如此。
“汪!汪!”瑞瑞依然執著的衝著山崖下吠叫,若不是晏修拉著興許它會跳下去。
“沿著這山崖好好的搜查!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進入崖底的路!”晏修朝著隨後趕到的人馬命令道。
“是,將軍!”
山崖地下,沒有明麗的藍天白雲映襯。抬頭依然是厚重寒霧。兩日來,李出塵和郭淳軒喝的是峭壁岩縫中滴落下來的山水,吃的是不知名的野果和雜草。李出塵嚐試了幾次想要走找到出口,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倒是郭淳軒,雖然身上的劃痕和傷口很多,但吃了李出塵偶然發現的七裏籽效果出奇的好,雖然還有些低燒但意識確清楚的很。
“來,淳軒吃這個。”李出塵好不容找到一個類似野草莓的果子,在自己身上蹭了蹭遞給郭淳軒。
“我不餓,你吃吧。”果子隻有一個,對於兩個人來說實在是杯水車薪。
“我也不餓。你有傷在身,不能不吃東西啊。”李出塵看著蒼白的郭淳軒不免擔心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郭淳軒說著拉著李出塵坐下來,展開她的掌心才看到那些斑駁的劃痕。
為了找食物,為了生火取暖,李出塵的手早就傷痕累累。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郭淳軒說著在李出塵的手心輕輕一吻。
李出塵愣愣的望著,這種感覺那麼熟悉又那麼遙遠。莫言?淳軒?她好像開始混攪了。
“就算我們真的命絕於此,我都該慶幸,我的身邊有你。”郭淳軒拉著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這樣柔情的他讓李出塵有些淪陷。
“淳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