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會走路的便是廢人!”郭淳軒的言語中有些不同以往,似乎是在生氣,又似乎不是,想來是對李出塵的自貶不滿。他的意思,李出塵是懂的,所以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回他。他這是在為她抱不平嗎?“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李出塵聲音不由放柔,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對你好便是好,有什麼為什麼的!”郭淳軒接過冰清盛好的燕窩粥,伸手喂到。“我可以自己來。”李出塵正伸手想要握住湯匙,卻使不上勁兒來。“還是我來吧,摔了這湯匙我還心疼呢。”郭淳軒一臉自然的說道。這是第一次一個異性對自己這般體貼,李出塵有些忐忑的望向郭淳軒。郭淳軒,你給了我好多的第一次。李出塵心裏說道。這親昵的一幕,在李出塵心底泛起了層層漣漪,在病榻枕邊久久蕩漾。也讓李出塵在不知不覺中收起了戒備之心。
涼風曉拂柳清影,淡雅芳馨荷伊人。蹙眉淺笑花欲放,淡嫣素靈染紅顏。
李出塵很用心的照料這幅身子,加上還有一個熱心的小王爺對自己嗬護備至。這膝蓋和手上的傷愈合也將近用了一月有餘。
對於十一歲的孩子,畢竟這是一場毅力和體力上的考驗。手與膝蓋上裹附的厚重紗團已經撤去,剩下斑斑淡痕,在手心還是有些明顯。郭淳軒命人送來蘆薈****給李出塵,據說這****每日塗抹,對於祛斑有很好的功效。
清早,李出塵正由白芍和冰清陪著在芙蓉園裏摘花。冰清說這花烘幹了便可製香囊,白芍好奇的很,便拉著不常走動的李出塵也來園子摘花,順道透透氣。
“出塵姑娘,您呐也應該親手繡個香囊。”冰清笑著。
“出塵不會女紅,自幼離家在穀中,師傅也未曾教導。”李出塵此時慶幸,李家兩老大小便將她送入藥穀。若不然,此時還找不到借口。
“不會可以學啊。出塵姑娘學問這麼好,這個女紅自然是小事一樁啦。”
“這,我若繡了,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不繡。”李出塵想著便說了。
“給王爺啊。王爺可是您倆的救命恩人呐!您不該討好一下嘛。”冰清說著還不懷好意的衝著出塵擠眉弄眼。這分明就是在說:你和我們家王爺都有JQ,好歹也要送點定情信物嘛。
李出塵若有所思,那個小王爺倒也是個外冷心熱之人。在府上住了這麼久,照顧的無微不至。如若不是這個小王爺對自己有意思,那便是對自己有別的目的了。
難道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是,世間真有不在乎外表之人?
“那我也要繡一個。”白芍拿著花骨朵,一臉少女初熟的羞澀道。
“白芍是要送給晏副將?!”冰清一語道破,這讓白芍羞愧難當,逃似的離了去。
李出塵望著白芍跑遠的背影凝視。這白芍興許是對晏修動了男女之情吧。
“姑娘,您還小不懂,這白芍啊,怕是看上了那英俊的晏副將了。”冰清說完,抿嘴笑道。
李出塵也不禁莞爾一笑,是啊,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十一歲的小姑娘。如此便裝不知情吧。
園中園,池中池。李出塵坐在步輪裏,望著一池荷花,不禁吟道:製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餘情其信芳。是《離騷》中的段子。
“姑娘說話真好聽。”冰清陶醉著。
“你知道這詩?”李出塵驚訝的望向冰清。
“不知道。但是聽著可舒服了。姑娘再說幾個可好?”冰清總是羨慕李出塵,出口成章的本領是她這輩子都學不來的了。李出塵嫣然一笑,繼續將李群玉的詩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