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雲修苦笑,最終沒有說服徐元,還是來到了刑部。
徐元帶著雲修走進刑部,但卻沒有到刑部大堂,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說起來如今的刑部已經沒有尚書,因為皇上還沒有發下話,讓誰接任這一職位。但刑部如今,還有一個侍郎,孔治。
按照常理來看,刑部尚書這一職,理應有孔治來接管,但皇上似乎沒有這個意思。
“這不是徐將軍麼?將軍來此,有何貴幹?”孔治在內堂批閱文件,突然來了兩個人。
沒錯,徐元帶著雲修直接進了內堂。其中一個人他自然認識,是前刑部尚書的弟子,可這位年輕的少年郎是誰?孔治發誓,天威城內他從未見過這個人。看徐元的神色,似乎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徐元嘴角苦澀,喉嚨有點幹啞,導致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李河李大人,不久前死於南門道……”說完整個內堂都沉默下來,孔治沒有接話,因為他已經被徐元的話震驚住了。
死了?身為刑部侍郎,他的上司李河有多大的本事,孔治並非不知道。居然會死,而且還是死在天威城內。孔治的腦子很亂,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記得昨天李大人設宴的時候,眾人還是談笑風生,滿懷感慨,李大人就這麼辭官回鄉了。
想到自己那位嚴厲又和藹的上司就怎麼死了,不知為何孔治的鼻子有點發酸。他今年四十有三了,李大人對他不僅僅是上司對下屬,更多的是一個長輩對自己的指導,才讓自己在官道上少走了彎路。
深吸了一口氣,孔治知道自己要說話了,因為徐元還在等著,“李大人,是怎麼死的?”
徐元看了一眼雲修,然後轉過頭說道:“死於刀傷,胸口一刀,左肩一刀。刀十分的狠,心髒碎了,骨頭碎了……安青被對方用意念擊殺,毫無招架之力。”
孔治沉默了,如果這是兩個人做的,那麼還好,如果是一個人做的,那麼這個人就太可怕了。刀法強大,意念強大,這樣的修行者太少有了,同時也意味著對方有多麼強大。
“一個人做的,還是兩個人?”孔治問道。
徐元搖了搖頭,“在我的印象裏,能夠以刀殺死李大人的,不超過三個,且同時意念也強大的,也隻有一個。但那個人,沒有出手的理由。但其他兩個人,也沒有出手的理由。”
那麼就是兩個人出手……
其中一個,還是新崛起的刀中強者,不然絕對不可能兩刀之內擊殺李大人。
“那麼,他又是誰?”孔治好奇的問道。
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雲修。還沒等徐元開口,雲修便說道:“很不巧,他們死的時候,我就在現場。當時,我看到一個朦朧朧的背影消失在南門道,然後我還被對方襲擊了。”
當下雲修就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變,沒有添油加醋。聽完之後,孔治皺起眉頭,徐元說李大人是被人用刀所傷,而雲修口中那人是劍道強者,安青又是死在對方意念之下,難道還是三個人不成?
這個案子有點難度,天威城這麼大,而且事情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說不定人已經跑出天威城了。到哪裏去找這個三個人?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下令封鎖城門,暫時還無人能夠出去。”徐元開口道。他做事情滴水不漏,自然不會忘記這點事情。
聽了徐元的話,孔治才放心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刑部內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聽聞李大人死了,我特意前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最近閑得的要死,身子都快生鏽了。”進來的人身子十分壯實,身穿一身青衫。
徐元跟孔治的眉頭皺起,眼前這人實力很強,李大人生前都對此人讚不絕口,但他也是一個讓頭疼的人,做事情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不過他如出手的話,倒是有幾分把握能抓到凶手。
想到這裏,孔治鬆開眉頭,一臉的笑意開口說道:“鐵安侯大駕光臨,孔某歡迎,隻不過侯爺是怎麼知道李大人去世的事情?”
來人正是鐵安侯,他在家裏悠哉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李河死了!當下,他就來到刑部,“外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我如何不知?到底是什麼情況,誰能跟我說說?”
“我知道。”雲修開口。他隻想快點把這件事情給解決掉,他也看出徐元是讓自己來錄口供的,錄完口供就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
看著雲修,鐵安侯好奇道:“這是誰家的孩子,不知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麼?”
如果被鐵安侯知道,他十分喜愛的那兩幅字帖是出自雲修之手,真不知他會做何感想。可是他不知道,所以他認為雲修隻是個孩子,估計是徐元或者孔治的某個親戚吧。應是孔治的,畢竟他才是此地的主人,鐵安侯自認為的想著。
“他是當時在現場的人。”徐元語氣有些不悅。鐵安侯進內堂的那句話讓他很不爽,甚至憤怒。閑的無事,在家裏身子都快生鏽了,他把李大人的死當什麼了?當成一件有趣的事情,所以才會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