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說:最艱難的時期,莫過於開始。
但是在夏目的記憶中卻毫無印象,從有意識的時候起,她根本不知道孤單為何物。盡管出身於古老傳統的家族,但對小孩也沒有太大的束縛。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每天過的非常開心,但是在這充滿歡聲笑語的時光之中,卻有一個人永遠是那麼格格不入。
那個人就是八葉。仔細想想,八葉一直都沒變,玩耍的時候笑得和其他人一樣,不帶絲毫陰霾的清爽笑容,看上去並沒什麼不同,但隻有夏目才能感覺得到八葉的寂寞。
是的,就是寂寞。
雖然夏目始終不能理解,甚至過了這麼久逐漸淡忘了這件事,但是經過剛才的對話她終於想起來了。
“老實告訴我,八葉,這就是你追求的目的嗎?”
夏目出乎意料的很快恢複了平靜,像是明白了什麼,口氣有點複雜。
“嗯。”
“那麼我一定會阻止你。”
毫不猶豫的宣言令八葉露出愕然之色。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走向深淵,最終被咒術所吞噬。”
“如果這樣能完成我的願望也不錯。”
八葉的反應很平淡。
“一直說願望、追求什麼的,你的願望到底是什麼?”
這時,春虎出聲問道。作為旁觀者的他,看到的東西要比夏目更多,在他想來關鍵應該在於八葉的目的,也就是願望。
隻要了解清楚的話,說不定能想到其他的方法替他實現也說不定。
但是隨著八葉下一刻說出的話,春虎的思緒徹底凍結了。
“啊,好想死。”
像是感歎般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卻死氣沉沉的。
“....等等,我可能有點聽錯了。再確認一下,八葉的願望是什麼?”
春虎呆了呆,笑容勉強的問道。
“不用確認了,可以說不管你們做什麼都是無用功,何況現在留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八葉另有所指的說道,因為說出內心想法的關係,他感到了一絲久違的輕鬆。
春虎啞口無言的呆在原地,腦袋裏亂成一團完全理不清。
什麼不用確認了,他之前好像是說....說什麼來著記不太清了,啊不,應該是想死。原來是想死啊,等等,這太讓人無法理解了吧。
“八葉,我生氣了。”
夏目終於出聲了。微微低頭,前額劉海遮擋大部分臉龐,看不清表情,話語聽上去像是壓抑著什麼一樣,十分低沉的聲線。
“我知道。”
對此八葉早有心理準備,表現得坦然。
“那麼,閃開。”
“不可能。”
再次聽到這個類似的回答,夏目再也抑製不住強烈的心情,終於爆發了。
猛地抬起頭,充滿怒火的眼眸冷冷的注視著八葉。
手上不知何時捏住了一張咒符。
“——急急如律令!”
“等等夏目....”
春虎臉色大變,正想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當然不知道夏目內心的焦急,不單單是因為八葉的變化,更大的原因是山頂的靈氣愈發濃厚隱晦,這表明儀式接近尾聲,再不阻止的話就來不及了。
不得不說,夏目出手相當果斷,時機也選的很巧妙。如果與她對陣的人是某位同期生,那麼肯定得陷入被動狀態,很難展開反擊。
可是——八葉比她更快。
明明動作都要比夏目慢了半拍,扔出咒符的時機卻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