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塵子當然很想給藍彩靈辦個婚禮,把人娶回家,整日這麼不明不白的睡在一起有礙某女的清譽,雖然某女不知清譽為何物。
如是想著,便對玉帝道:“等這次事情查明了緣由,臣就去妖界提親!”隻是一想到自個兒比未來嶽父大人年齡要甩出幾條街,某人臉色還是有一絲憂慮。
就他這把年歲,稍微活絡點的,昆孫仍孫雲孫乃至繼續往下都有的數,可是這位果真是奇葩中的戰鬥級別的,都這歲數了才開始跟個愣頭愣腦的小夥子似得有了思春的念頭。
想著妖王的年歲都能當自個兒孫子級別的,某男眉頭已是深深的一個川字。
餘下幾人看到他這副摸樣自然猜到了他擔憂的事,麵麵相覷卻也不好說什麼,不知咋地腦中就閃過妖王聽到一聲嶽父大人之後,悶頭一個跟頭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呃……玉帝和兩位老君非常默契的抖了抖腦袋,那場景,有點慎得慌。
藍彩靈這一睡,就是好幾日,可把肥貓嚇壞了。到了第七日,肥貓再也坐不住了,跑到二人住的空中別墅,嚷著要看看自家主人,青塵子知她主仆情深,從懷裏掏出一枚石頭給肥貓。
肥貓肥肥的爪子抓住石頭,喵喵的叫個不停,又用大腦袋使勁噌,可是老半天石頭也沒個動靜,依然沉睡不醒。
“嗚嗚……怎麼就不醒喵!”肥貓雙眼霧氣彌漫盯著青塵子,那摸樣,著實惹人憐。
青塵子歎口氣,從肥貓爪子裏拿回石頭,放在手心中揉搓,“你勿擔心,我能感受到彩兒的靈氣,隻是不知為何到現在還不醒。對了,之前有過這種現象嗎?”
肥貓想了會,搖了搖頭,“主人雖然貪睡,但是更貪玩,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睡上這麼久,所以沉魚才會如此擔心。啊,對了……”那隻肥貓貌似想到什麼,肥肥的爪子一拍,提議道:“男主人你說要不要通知妖王啊。”
“別!”青塵子趕緊阻止,他還沒做好麵對未來嶽父大人的準備,再則這個時候告訴未來嶽父,不是讓他老人家擔心麼,“再過幾日再說,如果還不醒,我就用法力讓彩兒醒來。”
“那……好吧”既然男主人都這麼說了,她一個萌寵能說什麼咧,那就等等再說吧。
於是肥貓翹起尾巴閃人了。
不過在這七日裏,沒了藍彩靈時時刻刻膩在青塵子身邊,倒是給了其他人有機可乘。
蘇妍熙和婉公主是每日上樓報到,又是送飯又是噓寒問暖。
蘇妍熙是浮雲宮的大師傅,眾弟子對她可尊敬著呢,雖然知道自家師祖喜歡藍彩靈,但是對於這個大師傅喜歡師祖他們是早就看出來了。身為弟子的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那個婉公主更是沒有資格說了,人家是玉帝的小姨子,能得罪麼。
於是浮雲宮上下對於兩位大美女的殷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最後做決定的是他家師祖,師祖選誰誰就是師母。
肥貓離開之後,蘇妍熙緊跟著上來了,好一通勸說,終於是說動了,到後花園涼亭中撫琴煮茶。
青塵子其實沒那等心思,但是熬不過徒弟的勸,隻能同意。
……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的四月。
曲曲折折的河廊走道邊是萬條垂柳一點綠,尖角小荷迎風展。湖中心的木亭中,一壺茶水香氣四溢,白色水汽冉冉升飛彌散。一側的矮幾上放著一架古琴,古琴邊斜放一柄玉蕭。
師徒二人走上前去,像以往一樣,青塵子撫琴,蘇妍熙吹蕭。樸實低緩而又沉靜曠遠的琴聲在綿綿蕭音的應和下徐徐傳入整個浮雲宮。
一曲剛奏,亭子裏便多了幾個身影。幾人圍著石桌而坐,眯著雙眼,隨著沉浮的音律手指輕叩桌麵。而湖中,一身穿透明薄紗的女子踩著碧荷在琴簫聲中翩翩起舞,在幾片碧荷間旋轉輕飛,長長的水袖淩空旋飛。
西下的金盤散發著最後幾縷金絲灑在湖麵之上,金碧閃閃的湖麵蕩漾著悠揚琴簫之聲,透明薄紗的衣裙在斜陽照射下呈淡淡金色,在湖麵上翻飛。跳舞女子妖嬈無比,一雙媚眼更是盯著彈琴之人,波光流轉間流露出濃濃的愛慕之情。
一曲作罷,舞姿方歇。
湖四周更是圍觀了一群人,全是浮雲宮弟子。他們有些身依垂柳,有些盤腿坐在石頭上,聽曲看舞,一曲結束,紛紛鼓掌吹哨,也不知是歡呼的曲子還是舞蹈,亦或是兩者皆是。
在荷葉上跳舞的自然是婉公主,她聽到琴簫合奏直接從飄飛而來,落在荷葉上開始即興舞了一曲,這下曲停舞歇,她一個旋飛上了涼亭,徐徐給在座的諸位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