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鄭小香大鬧離婚(1 / 3)

那日,甄可玲從商貿城回到家中,一連幾天,她思慮不安,無法入睡。她開始在家中搜查開了.她翻遍了屋中的各個地方,也未找到賬本,卻在丈夫放在衣櫃角的舊衣兜裏翻出了以丈夫個人名義的40萬元存折,怒氣、怨氣一下填滿她的心中。第二日,她忍無可忍,硬是電話把丈夫叫回家中,以40萬元存折為由盤問丈夫的經濟收入。陳克善不但不回答她的問題,而且辱罵、嘲諷她,甄可玲盛怒之下,早將瓊梅的叮囑忘到九霄雲外。質問陳克善商貿城賬目一事,她認為這一把殺手鐧一定能製伏陳克善。陳克善的氣焰倒是被滅了下去,轉而對賬目一事追問起來:”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懂賬目了?‘,甄可玲這才想起瓊梅的話:“這你別管!你要告訴我你的賬本到底放到哪裏了?”,“賬本放在哪裏,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這件事你不能向外透露半個字,否則,你不僅拿不到一分錢,而且還會丟掉性命!”說完,摔門揚長而去。

陳克善直奔商貿城財務室,叫來潔慧仔細盤問,才知道瓊梅來幫妻子查賬的事。他驚出一身汗,趕緊去找當副縣長的弟弟商量辦法,正巧艾麗嬡正和陳副縣長在一起,兩個人匆忙來到商貿城財務室。

這位副縣長聽罷哥哥的話也覺得後背冷氣往外冒,陳克善見弟弟臉色煞白,自己更加慌:“怎麼辦呀?快拿個主意呀!”

而這位副縣長弟弟隻是咬緊牙關,用略微發抖的手摸出一根煙,艾麗嬡忙拿出火機為他點上,他一個勁地猛抽。

“要不把瓊梅那丫頭嘴封上?”陳克善沉不住氣了。

“我看還是先封上你老婆的嘴!‘陳克義氣不打一處來。

“對付她.我有辦法,向她講明利害關係,這件事上出了亂子,對她和兒子都不利,大不了讓她成為我們內部的人,有了兒子和這麼大的利益,他會維護的。”陳克善嘴角露出譏諷。

‘還有那個女孩潔慧呢?”陳克義指著門外被支出去幫忙的潔慧。

‘她還是個無知的孩子,很聽話,而且是胡縣長的侄女,不會有事。”陳克善說。

“看來關鍵就是那個叫瓊梅的女孩了?”陳克義若有所思。

“是,她懂財務,懂賬目,有知識,有思想,一旦她攪起事來,我們將永無寧日。所以,我想用幾個道上的朋友封她的口,那幾個朋友是胡縣長原來用過的,很可靠。”陳克善湊近弟弟,陳克義皺著眉頭在深思。一旁的艾麗媛緩步走過來,在這兩兄弟慌慌張張的時候,她一直表現為出奇的冷靜。此時,她又為陳克義點上一支煙;“我覺得二位為瓊梅而慌是大可不必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她是你們自己家的人嗎?”

“這話怎講?”陳克義側臉看著艾麗媛。”對了,你和她一個單位,我好像聽你曾經說起過,你該了解她?”

‘我當然了解她,她剛分到單位是做我的助手,是被你那位刁大姐硬給擠對到商場去的!‘艾麗嬡語氣平穩。

“和我是一家人,怎麼講?”陳克義問。

‘是抒文的女朋友。”陳克善滿臉愁苦。

“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陳克義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問艾麗嬡。在這個傳統觀念很強的小縣城裏,隻有一個女兒的陳克義,雖貴為一縣之長,但是傳宗接代,繁衍子孫,他一點都不馬虎。抒文是他陳家唯一的男性血脈,不僅是陳克善的至愛,也是他的寶貝,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反對哥哥拋棄妻兒的原因之一。

“是千裏挑一的好女孩,無論人品、長相,還是才華都是極佳。”

”噢!怎麼沒聽你和我說過?”陳克義轉問陳克善。

“我不認識她,也沒見過,僅是上次抒文回來,胡縣長一家請我們吃飯時,才聽甄可玲講的。”陳克善很不樂意地講。

“這麼說.嫂子很信任這女孩,才讓她幫忙查自家賬,是沒把她當外人了?”

“那倒不見得,你嫂子這個人現在是病急亂投醫,處處想監視我。”

“瓊梅本來就是你自己家的人,你的兒子幾乎三天和她通一次信,我外甥和他們是同學,聽說他們在上高中時關係就很好,你算一下,到現在幾年的感情了?再說,那女孩無論哪一方麵都不遜色於你公子,你別捏著拿著譜啦!”艾麗嬡很不滿意陳克善談瓊梅時的口氣。陳克義笑笑,見哥哥被艾麗媛嗆得低頭不語,便問:“胡縣長上次為啥請你一家吃飯?很不尋常!”

‘他的女兒看上了抒文,他是想來攀親。”陳克善臉上有了得意的笑。

“噢!嗬嗬……”陳克義笑出了聲,“你什麼意見?”他問哥哥。

“我倒沒什麼意見,胡縣長給了我麵子,我能不識好歹,可是你侄和你嫂不同意。”

“你說你相中了胡燕而放棄瓊梅,我看你的眼全讓錢給蒙上了。胡燕那女孩是我看著長大的,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一無是處。她和瓊梅就不是一個層麵的,你妻子的選擇才是對的,真不知你怎麼想。”艾麗媛邊說邊搖頭。

“好!年輕人的個人幸福交給他們自己,你現在給我談談瓊梅這女孩會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陳克義對兩人擺擺手,又指著艾麗媛說。

“當然不會,陳經理若是能對妻兒曉以利害關係,阻止她繼續追查賬目一事,那麼你的妻兒一定能阻止瓊梅繼續追查此事,以瓊梅和你兒子的關係,她會聽你兒子的。況且,從頭至尾都是你老婆讓她做的,如果你老婆告訴瓊梅,這事純屬你家庭私事,是你為自己私利而做,瓊梅不會再過問這事。和她相處這麼久,我了解她,她不是個不知深淺的孩子,她做事很有分寸,很有修養!‘艾麗媛侃侃而談,陳氏兄弟聽起來入情入理,也便點頭稱是了。

然而,甄可玲在家中並未平息,被丈夫威脅怒罵後,她痛不欲生,感到人生的艱難、絕望,她不知向何處求救,她不願死,尤其想到心愛的兒子,她也知道兒子麵臨考試,壓力很大,可是在這個時刻能夠讓丈夫心軟下來的,除了兒子,還能找誰呢?她像要落崖的人急需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樣,不得已撥通了兒子的電話找到兒子述說。

母親的這個電話好似在抒文結疤的傷口又插了一刀!“老天你為什麼給我這樣的父親?”他沮喪極了。但這次他沒有流淚,對父親的所作所為,他隻有憎恨。這個男孩子,正如他自己所說,在特殊的家庭中成長,性情也開始變得不同尋常。他帶著冷酷的心態走回宿舍,沒想到宿舍正在發生戰爭,兩個男生正在打架,一個高大的騎在一個弱小的背上猛捶拳頭,要在平時,抒文會去勸架.但今天不一樣,他冷不防把拳頭砸向大男孩的頭上,一下,兩下……直打得那男孩鼻青臉腫、嗷嗷求饒。他那滿腔的怨恨還在心頭沒有散去,小個子男孩早已從地上爬起來,此時和袁夢成一起硬是抓住抒文的手死死不放:”好了!抒文別再打了!再打要出事的!”小個子男孩央求著,被打的那位,連滾帶爬地出了門,急急去學生處告狀去了。

當學生處長進來時.抒文仍然攥緊拳頭,咬緊牙關,站在宿舍中央。“怎麼又是你?上次你父親告你拿他的錢.今天你又在這裏鬧事!”

“不要說了!‘提起父親,抒文已經失去了理智,他衝處長大吼一聲,同時舉起了拳頭,同室的一個男生眼疾手快,一下抱住丁抒文的手:“處長,不怨陳抒文,是他欺負我,抒文勸架,因為勸不開才打他幾下的。”小個子邊用手指著那個去告狀的大男孩,邊將自己青鼻腫脹的臉伸給處長看。袁夢成也湊過來說:“是這樣,我作證。”聽了這話,原本火氣正往上衝的處長,也隻好按下了脾性。”總是打架,打人是違反校紀的,你們仨都給我做出書麵檢查,如果再犯,決不輕饒!”處長說罷,甩手而去。

抒文一天不思茶飯。夜晚.他獨步在校園內,心思凝重惆悵,來到梅園,他坐在石椅上。初冬的夜,寒氣襲人,風吹得梅林嘩嘩直響,他思忖著媽媽的話,是瓊梅幫助查的賬目,那麼瓊梅現在在想什麼、做什麼呢?

‘抒文,吃飯去吧!”不知什麼時候孟雨嬋站在抒文身後。

“我不餓。你也在散步,宋濤呢?”抒文從沉思中醒來。

“宋濤昨天回去了。我不是散步,是找你,在宿舍不見你,想你可能來這兒了。”

“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