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為生計，她做起了家教。
瓊梅上班一個月後，潘進前仍沒見瓊梅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變化，就連自己的母
親她也不來看看，潘進前等不下去了，他要采取行動。潘進前做東請出齊賽花、周圓方
、肖局長和刁瑩妮，肖局長是齊科長電話叫來的，潘進前是請不來他的，但齊塞花
就不一樣，她的麵子就是女副縣長的麵子，刁瑩妮是周圓方熟悉的人，潘進前太知道
工商局長和商場經理的關係密切到什麼程度，那是金錢和權力的關係，手掌與手背
的關係，所以，他求周圓方出馬，請一位瓊梅的直接上司。
幾個人坐定後，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情交流，幾杯酒下肚，他們的關係好得可以穿
一條褲子了。潘進前端了一杯酒走到刁瑩妮麵前：“大姐，我表妹分到你手下，要
靠你照應著，我這裏敬您一杯!”，刁經理滿臉笑容地站了起來：“應該的，有潘局長的
麵子在，我這當姐的理當效勞!”說完，兩個人都一飲而盡。刁瑩妮放下酒杯，言猶未
盡，“潘局，你這個表妹也真不簡單!居然被陳家少爺看上了，前些天，甄可玲還去找
了她。”
潘進前聽這話，一股酸氣往上冒，這時，齊科長接話：“刁姐，你可別說了！
不然潘局暈倒怎麼辦?那女孩可是潘局相中的。”
“什麼?!她是你妹妹!而且你…”刁經理顯然吃驚，她想說你有家室，且
年齡也不合適，被齊賽花擺手止住了。
“現在這個時代，感情是主要的，其他都不重要，痛快地活比什麼都重要!對不
潘局長?”齊科長邊說邊拍了一下走到她麵前的潘進前。“那是。”潘進前隨口應著回
到自己位上。齊賽花又說：“那個瓊梅厲害著呢!她的妹妹在我家做了兩年的保姆，
她居然要挾我們幫她的妹妹在城裏找工作，氣得我婆婆差點跳樓廠！”
”就憑她?要挾你們?”刁瑩妮有些不理解。
“說我們虐待她的妹妹，要起訴，我們家顧及名聲，沒和她一般見識，最後由我們
家老大出麵幫她的妹妹在市裏謀了份工作。這件事我想起來就一肚子氣!”齊賽花
說完喝了一口茶，咽下去，以示自己的氣憤。現在，刁瑩妮、肖局長、周圓方才完全明
白為什麼被請，應該怎樣照顧瓊梅了。周圓方悶悶地喝著茶，一言不發，心中卻
在說：“瓊梅呀！你幹嗎要得罪這樣的主兒啊?叔叔得罪不起呀!”
“一個女孩子不值得你們生氣!再說，在那樣的單位，以後也起不了什麼風浪!”
一直不說話的肖老頭插話，他想做一下好人，幫瓊梅說句話，讓別人還覺得自己是顧及
老鄉情誼。
“肖局長這句話欠思考，她有貌有才，還有那樣的男朋友．就是她翻不起浪，她那
男朋友可是能翻騰起來的！”齊賽花看著琥珀色的酒杯若有所思。
“可真是！那男孩很不一般，陳克善這些年要不顧及他，早將甄可玲一腳蹋開
了，還能耗到今天?那孩子不僅學習成績好，而且一表人才，他的叔叔陳縣長經
常在我們麵前誇他。”刁瑩妮說。
“這兩年甄可玲好像不怎麼鬧，和陳老板好了?”齊賽花問。
“好什麼?不過年紀大了，顧及一下大體，再說她現在也一身的病，沒精力折騰
”刁瑩妮微笑答。
“做父親的風流，兒子也不會好。”潘進前撇嘴。
“這事可說不準，你的表妹漂亮得能讓人掉魂。”刁瑩妮壞壞地笑。
“潘局長可不是就掉了魂嗎?”齊賽花也跟著嬉笑。
“哈哈！仰仗各位幫忙!我就先幹為敬了!”潘進前臉紅脖子粗地又飲下一杯
“瓊梅現在住在哪裏?”齊賽花問。
“我家。”周圓方答。
“被你護著，潘局長可不方便！”齊賽花斜覷潘進前。
“攆她出來唄！”刁瑩妮出著主意。
“攆她出來租房?她哪裏有錢呀!她上班，你單位要的風險金，還是我在銀行幫
她貸的呢。”周圓方麵露難色。
“我這裏倒是有一間房子，是去年我大女兒的單位幫她租的，她因為懷孕住在她
婆家，原來，我妹妹找個家教，打算給那家庭教師住，現在家教不做了，房子又閑下，
就是我妹妹還想找家教，幫她的孩子補課。”肖局長說。
“我知道，那房子還是我幫租的呢!對了，那房子在陳家老宅的樓後。”刁瑩妮。
“這太好了!房子給瓊梅住，讓她攪進陳家的矛盾裏，以後再找機會攪黃他們的
事”潘進前激動。
“你想得美!還不知人家住不住呢?”肖老頭白了潘進前一眼。
“我倒是有個主意，讓瓊梅住那房子，對她說不收她的房租，讓她幫你妹妹孩子
補課，她準能接受，隻是這話不能由我們幾個去說。”齊賽花慢騰騰地講。
“那首先得周局長攆瓊梅出門呀!”刁瑩妮笑看周圓方，周圓方仍在悶悶地抽煙
“周局長不會為一個不相幹的女孩不給我們麵子吧?”齊賽花微笑道。
“行!我攆！”周圓方掐滅了煙頭。
“誰去把房子介紹給瓊梅，還能讓她住進去呢?”齊賽花又問。
“讓小敏去說吧!”肖老頭說。
“對、小敏和她一個辦公室，瓊梅找房子首先肯定要問辦公室的人。”刁瑩妮激
動得一拍大腿。
瓊梅搬了家，房東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第二天，她把弟弟也搬來，讓弟弟
和她住在一起。因為師範生住校，所以春桃隻在中午到大姐這裏來吃飯。也就
在第二日晚上，肖小敏將她姑姑的孩子帶來這裏補課。這是一位靦腆瘦弱的女孩，
剛上初中三年級，語文和英語成績差，因為要升高中，所以她的父母很著急。瓊梅大
致了解一下情況，覺得她語文差在作文上，英語差在語法上，要補上去應該沒問題，
便爽快地對肖小敏說：“告訴你姑放心吧!兩個月保證她成績上去。”肖小敏自是
高興，就這樣，瓊梅一邊上班，一邊照顧弟弟，夜晚幫人補課，她的時間緊張而繁忙。
這天，她又如期收到抒文的信。抒文已知道了他的母親來看瓊梅的情況，在信
中說：“……媽媽來信了，在我倆的事情上，她的心情和語氣都平和了很多，我欣
慰。我想，這主要是你的優秀所致，她雖然沒有說完全讚同，但也不再反對．這就是
一大進步。我的瓊梅就是不一般，很能化幹戈為玉帛，我費了好大的力氣的事，不
如你和媽媽的幾句交談，好想吻你!……
“前段時間，我心情一直很糟糕，給你寫的信，多處詞不達意，你怎麼懲罰我，我都
拜領，希望你以我在‘梅園’和你說的話為準，其他信中言語，多是我一時感想之筆，
不對的，你別放在心上，使我不安。我自身的缺點，如同ＲＯＯＭ中的蚊子，不小心就會
飛出來叮人一下，使人不能輕鬆，現在我正致力於消滅這些蚊子。ＤＯ，ＹＯＵ，ＫＮＯＷ
“這些天，我又悟出了許多道理，用於實際，英語水平長進不少。學習上，一
直提不上去，都源於自己看書的心緒不寧，分散了精力。這時，最重要是要頂住，咬
一咬牙，逼迫自己保持對課本的興趣，看書的效果就會大增，關鍵的變化是主動代替
消極。這最後一年，是我人生的十字路口，人生的路將由此有新的目標、、、”
“私下總結了三年來所遭受較大的挫折，感慨人情世態的冷峻、詭詐，心潮湧動，
所唯一慶幸的是在風雨曆練中逐漸走向成熟，瓊，我的有些煩惱，你是無法知道的，我也講不清楚，這大多緣於各自的成長環境吧?我倆的關係，按媽媽的計劃，要經過6年才有結果，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人是奇怪的動物，魯迅先生不也說過．有的人是吃人的嗎?我的情緒時好時壞，有時胡思亂想，偏激的話你要開導我!有些話是同你一起討論，幫我分清是非，有時就要讓你承受一些委屈了，我不希望有誤解，你要相信我!我無論怎樣做
都是為了你好，你在我心中是無人能比的，現在的生恬已經夠我們忙的．我不想再人
為地製造，悲歡離合、、、”
“人生本短暫，彈指一揮間就會白發蒼蒼。青春期也不過是十幾年，我們一定要
珍惜它!認真地過每一分鍾，至少不負己心、、、”
‘瓊，上封信，我給你說了三個潛在不安因素，實際上是掩藏真情的，真正的不安
卻是在我自己身上。在同我接觸中，你應該有所覺察，除父母之外，我對任何人都不
信任，外界於我似乎隔著一堵心的高牆。家中長時間的矛盾．導致我待人的熱情中
隱含冷漠，與你交往後，我雖盡力消除這種冷漠，但這已是一種習性，總不時流露。
再就是被連傷幾次後，精力未能恢複，由於這些因素的存在，極容易引起你的誤解。
更為嚴重的是我一直都在懷疑自己是否有能力獨立，高中認識你以來，你在我心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