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抒文有些奇怪地問。
“別裝了!昨天你們來時,我們全看到了,不信你問孟雨嬋。”
“說你自己,扯我幹嗎?我是在櫻園看書碰上的。”孟雨嬋顯然被袁夢成的話惹惱了。
“對,我也是碰巧遇見你們。”宋濤打圓場:
“認識你們很高興,我叫胡冰。”胡冰說著伸手和宋濤、袁夢成握手。宋濤和袁夢成也各自報家門,宋濤拉著孟雨嬸給胡冰幾個人介紹:“這是孟雨嬋,物理係的高才生,水平不亞於抒文。”
林海娟不明白為什麼孟雨嬋對瓊梅充滿敵意。瓊梅也留意到.這個女孩子從始至終都是冷眼斜睨自己,為什麼呢?她看了看抒文,抒文大大方方地拉起瓊梅的手。上前一步走到孟雨嬋、宋濤及袁夢成麵前說:”這是我的女朋友瓊梅。”又指著林海娟:“瓊梅的同學,林海娟。”宋濤和袁夢成友好地點頭:“幸會、幸會!”,孟雨嬋勉強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看花的人實在太多,雖然學校規定不允許攀花樹,但是總有調皮的孩子,將滿園的姹紫婿紅鋪撒一地。在山丘的半山腰有棵碗口粗的櫻樹,由於攀的人太多,經不起負荷的櫻樹已經彎了腰、有幾個人在拱起的樹背上悠閑地摘花賞花。瓊梅摸著樹幹對抒文說:“這樹再坐人,恐怕要死掉。”,“不會的.這棵樹去年就倒了,今年還在開花。”宋濤接過話。
”是嗎?這真是太了不起了!”瓊梅感歎。
“隻是它活得不是很旺,身上有太多傷痕!”林海娟說。
“美麗的花能如此堅強,已經不易,我想我們應該幫幫它!”瓊梅說。
“做作!”一直不說話的孟雨嬋突然擠出兩個字。
“你怎麼說話呢?”雨嬋的態度早就引起了林海娟的反感,這下她忍不住回敬了一句,雨嬋隻是冷眼看看林海娟,並不搭理她。
“好了,好了!我們到那邊再看看去!”胡冰趕緊過來。
“不走,這樹還沒處理呢!再說,這也是符合你們學校規定的,對不?抒文。”林海娟直視抒文,抒文拉起瓊梅的手,用手娟為她擦擦手上的汗.對林海娟說:“你們等著,我去找鐵鍬。”
抒文找來幾把鐵鍬,這時圍觀的人也來幫忙,瓊梅看到孟雨嬋過來扶樹,友好地衝雨嬋笑笑,雨嬋臉一紅,低下了頭。幾個男孩子很快就培好土,見抒文忙得滿頭大汗,瓊梅忙掏出自己的手絹遞給抒文,抒文接了先替瓊梅擦幹臉上的汗,然後才往自己的臉上擦。見孟雨嬋受冷落的樣子,瓊梅對林海娟說:“娟,把你的手絹給孟雨嬋用一下!我的手帕被抒文弄髒了。”
林海梅娟把手帕給了雨嬋,兩個女孩友好地相視一笑。
抒文擦完汗將手帕裝進自己兜裏,瓊梅嗔怪:”還給我!”抒文把自己那塊帶泥的遞給瓊梅笑著;“我們交換!”
“不要你的。”
“那我明天給你新的?”
“明天你們打算怎麼玩?”宋濤問。
“明天我想帶他們去看東湖,你們一起嗎?”抒文說。
“如果你不嫌我們做燈泡,樂意奉陪。”宋濤講。
“對了!你們能找幾輛自行車嗎?東湖那麼大!一天走不完。”抒文說。
“沒問題。”宋濤爽快答應。
晚餐後,除抒文和瓊梅外,其餘的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所,給抒文和瓊梅留下獨處的時間。陽光這會兒將西邊的半邊天照得像姑娘羞紅的臉,太陽在山那邊隱去麵,抒文拉著瓊梅的手:“瓊,你知道嗎?每當我特別想你的時候,就一個人去看梅花,見花如見你,我經常和花們對話。瓊,它們能聽懂我對你訴說的心聲,你知道嗎?”
瓊梅感動了,她停下腳步將自己的頭埋在抒文寬闊的胸前低語:“抒文,我想你也好苦。”回應她的是抒文一陣強烈的狂吻,星星開始調皮地眨著眼睛看人間這一幕戀情。
他們來到梅園,在小石凳上坐下。白天的喧鬧都已停止,隻剩下花的語言和鳥的啼唱,周圍是那樣的寧靜,石凳有些涼,抒文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瓊梅的身上:“你別凍著自己。”瓊梅推讓。
“有你在,我就不冷!我是男人,火力大。”
瓊梅幸福地笑了,披上大衣坐在石凳上,偏著頭看著抒文問:“物理上講男人不怕冷嗎?”
抒文嗬嗬笑起來:“親愛的!物理上沒講,我心裏在講,為了心愛的姑娘,我願意接受任何考驗!”
“物理難學嗎?”瓊梅想起抒文給她信中講起要改專業的事,問道。“難倒是不難,就是學得太苦!還有將來前景,不會很好。”抒文若有所思地答。
“從何說起?”
“我現在越來越感覺我考物理學就是一個錯誤,學習太苦不說,最後付出與報酬並不等價,這是眾所周知的。”
“學習本來就是很苦的事。”
“但苦要苦有所值。我原想改學國際金融,給你去信,你沒明確表態;告訴父母,父母來信還將我狠狠責備一番,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在瞎折騰。”
“我讚成你父母的看法,做什麼事不能這山看著那山高,見異思遷,不是有句話叫行行出狀元嗎?”
“物理專業這座大廈早就狀元輩出,再也走不出幾個了!”
“抒文,你在信中說物理學這座大廈隻能修修補補,那麼我問你,你承不承認世界還需要發展前進?”
“當然!”
“那麼物理是不是世界的產物,與這個世界密不可分,”抒文被瓊梅問得無語。
“世界在發展,怎能說物理學就不發展了呢?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就不負責地下結論,也不能人雲亦雲。”瓊梅講完,看著抒文的表情。抒文低頭不語,一會兒,他抬起頭看著瓊梅:“我發現你的思維很敏銳,我被你說服了,好吧!物理這條單行道我暫時走下去。”
“怎麼表示你的誠意?”
“大學畢業後,考物理研究生,而且保證考上。可我還想學國際金融。”
“你不是選修國際金融嗎?還在學著嗎?”
“行!那我就爭取畢業時能拿到物理係和國際金融係兩個係的學士學位,來回報給心愛的人。”
瓊梅甜蜜地笑,抒文站起,將瓊梅從座位上拉起,攬在懷裏:“瓊,為了你,我願意吃苦,隻是我也有個想法,可以說出來嗎?”
瓊梅抬頭,溫柔地凝視著抒文:”當然可以!”
“你也考研吧!當然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文憑低,是為了我們現實的未來。”
抒文說完吻著瓊梅的頭發。
瓊梅將頭深埋在抒文的胸前:我也想過考研,隻是我的實際情況……”
沒等瓊梅說完,抒文又將她深深地吻住,呢喃道:“瓊,太好了!隻要你想考,就一定能考上!”
瓊梅移開自己:“這僅僅是打算,現實可能會有太多的不如意。”
“隻要你有打算.我們就能把‘不能’變為‘能’,因為有我們真摯的愛做動力。”
林海娟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的事情,瓊梅推門進來,看到林海娟仍沒睡,便說:“不用老等我,你可以先睡,都這麼晚了!”
“我不放心你。”
“有啥不放心的,有抒文呢!”
“正是因為有他,我才不放心,怕你被感情迷住了眼睛。”
“什麼話呀!你應該了解我,我沒有愚蠢到不自尊自愛!”
“正因為我太了解你,稚氣、單純,怕你被人所騙。”
瓊梅忍不住笑起來,親呢地摟著林海娟的肩膀:“沒有誰比我更了解抒文,我認識他比認識你早上3年呢!不過娟,我還是很感謝你這份真誠的友愛。”
“你不覺得今天那個孟雨嬋有些奇怪嗎?”
“是有些怪,這可能和一個人所處生活環境有關。生活在優越環境中的人最易形成小姐脾氣,你當初不也有一點嗎?”
“傻丫頭,那不一樣。我觀察她,覺得她看抒文的眼神不對勁,充滿興奮和愛意。開始我僅認為是同性相斥,嫉妒你的美麗,可是後來,我多了一個心眼,留意她和抒文的神情,才覺出有情況.不過我感覺抒文對她倒沒什麼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