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將近,香樟樹長出了繁密的嫩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微雨剛過,樹葉上滿滿都是亮晶晶的小水珠。威嚴的灰色建築四周布滿讓人觸目驚心的鐵絲網,映襯著那一道出奇高大的鐵門,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雨後的空氣異常的沉悶,四周亦是同樣沉寂的空氣。在“嘎吱”一聲中,大鐵門打開一條縫隙,從中走出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子,她一手遮擋著陽光,一手拖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她麵色蒼白消瘦,神情蕭條,唯有麵孔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隱隱閃現著昔日的光澤。
“出去之後好好做人。”女獄警還算和藹,將一疊東西交到女孩手中,便重重地關上了大門。女孩微微鞠躬,仔細地將東西收了起來。放眼望去,視野裏隻有無盡的綠色,沒有任何人來接她,情理之中。紀家垮了,蕭天遠不要她了,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眾叛親離了。
望著滿目的綠色她深深地舒了口氣,三年的監獄生活終於結束了。沒有悲傷,沒有怨恨,沒有回憶。
就在同一時間,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段最奢華高檔的酒店裏,正在舉行著一場空前絕後的訂婚典禮。通往酒店的主幹道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個鮮花竄紮成的紅心,每隔一百米就會有一個巨大的鮮花拱門,浪漫且奢華。數不清的豪車將酒店的停車位擺得滿滿的,不光如此有些還甚至聽到了主幹道上。為此,主辦方竟然霸道的讓有關部分封鎖了這條道路,結果所有的車輛不得不臨時繞行,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交通阻塞。
“這是誰結婚啊?”三年裏不見天日,紀如意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提前進入了老年期,反應遲緩,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出租車司機拍著方向盤,不耐煩地說:“還不是那個蕭天遠,定個婚就這麼大排場,要是結婚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司機慍怒道。
司機的話還沒落音,紀如意就覺得自己的聽力好像也出了問題,他的話變得飄忽不定,忽大忽小,仿佛隔著好遠傳來。他訂婚了?是和柳晴嗎?一定是的。沒有了驚濤駭浪般的情緒起伏,紀如意的心中一片異樣的平靜,平靜的似乎是聽到了不相幹的人的婚訊。她怔怔地看著窗外那些鮮花,那些事,那些人,破碎的心麻木得沒有了一絲感覺。
“小姐……”看到紀如意神色異常,麵色慘白如紙,司機不禁好心地搖了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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