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仲少生氣地說道,“這家夥太自以為是了,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隨他的便去。”
仲少弓著腰站起來,這洞下很像是一個巨大的雜貨堆,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但絕大多數都是風化了的幹屍。
“伊一,不用怕,這些都是幹屍。”仲少對伊一說道。這地洞很矮,隻能彎著腰走路。剛準備向前邁腳,仲少忽然感覺背後有人拽住了自己,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具幹屍貼在了自己麵前,“我*靠——”仲少被嚇得向後倒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具幹屍的手臂勾住了自己的衣服,被自己帶了起來。殳鋒和伊一站在一旁都笑的不行,仲少滿臉窘態,站起來打頭陣向前走去。
還沒有向前走幾步路,便聽見一陣淒厲的叫聲。那種慘叫聲非常尖銳,讓人聽起來簡直要抓狂。
“這叫聲可真帶勁兒,小魚哥,你也太著急了吧?那麼猛。”殳鋒隨口說道。
仲少理都不想理他,這種滿腦子低級色情思想的家夥應該拖出去槍斃半個小時,自己絕不能和他同流合汙。
三個人踩著幹屍循著聲音找去,仲少進了地下的一間石室剛打出去一束強光,便看見魚陽把那東西壓進了一副棺槨。那東西力氣似乎巨大,在石棺裏不斷向上掙紮反抗著,無奈魚陽站在石棺上緊緊地死死壓住了石棺。
因為之前被這東西戲弄過,仲少一直想找回麵子,於是拔出刀便走了過去。那東西似乎很不老實,在石棺裏不斷地翻騰著。
“喂,你把石棺打開個縫,讓我一刀結果了它。”仲少站在石棺麵前說道。魚陽挑了挑眉毛,開口說道:“不行,正主還在下邊呢。”
仲少嘖了嘖嘴,繞著石棺轉了一圈,眼神最後落在了魚陽手中的青銅古劍上。見魚陽正在壓製著那東西,仲少趁他不注意便伸手摸向青銅古劍的劍鋒,沒想到剛一觸碰到古劍,那古劍似乎像是有靈性似的便貼上了仲少的手,直接割破了仲少的手掌。
“Fu——ck——”仲少捂著手掌痛叫不已,你主子欺負我也就算了你妹的你一把破劍也敢欺負我?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魚陽看到仲少滿手鮮血立即皺眉,跳下來抓起古劍插入石棺的頂端,然後慢慢地向外麵推著石棺蓋子。
仲少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站在一邊,手掌裏的鮮血流個不停,他握住短刀猛地貼向石棺。他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殺了那東西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
“讓開!”魚陽壓低聲音怒道。
仲少以為那家夥是想搶自己的風頭,就站在那裏依然不動。手掌裏的鮮血順著匕首流了下去彙聚在刀尖上,凝結成血珠。
“快讓開!”魚陽嚴肅的臉上表現出不容置疑的態度。
仲少抬頭看著魚陽,刀尖上的血珠已經滴落了下去。
魚陽拉住仲少一把把他推出去數丈遠,然後跳起來把劍由上而下直接紮向了石棺,劍鋒直入棺槨。
“你幹什麼!”仲少生氣地衝魚陽吼道。
“快走!之前我不動手,是因為怕驚動了這石棺的正主。這裏的正主我壓不住,你手裏的血滴進去已經引起了屍變,你們快走!”魚陽大聲喊道,就在那一瞬間石棺頂直接從裏麵被掀翻。
魚陽砸在地麵上,掄起青銅古劍默默念了幾秒符語,“快走!往反方向走!別回來!”
仲少所有的情緒瞬間都化為了自責,魚陽來不及停歇握住青銅古劍便衝了上去。
“魚陽!”仲少大聲吼道,這是他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喊他的名字,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了。
“仲少!快走!”殳鋒知道眼前的場麵已經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控製的了,留在這裏隻會給魚陽添亂。他怕仲少意氣用事,所以和伊一一起架著仲少沿原路跑回去。
進入地洞低矮的甬道後三個人瘋了一樣彎著腰向前奔跑著,仲少心裏無數的內疚全都湧上了心頭。那個總愛臭屁不愛說話的人,剛剛救了他們三個人,現在轉眼之間就被自己給連累成了那樣。
地上的幹屍毫無順序地堆放在一起,三個人往回跑著,身後不斷傳來打鬥聲和淒慘的叫聲。伊一打著手電朝前邊轉了一圈,皺起秀眉開口說道:“糟了,我們走錯路了。”
仲少四周看了看,完全無法辨認之前的路線,剛才他們三個跑得太急,加上這裏全是毫無標誌的幹屍,所有的情況綜合在一起直接讓他們迷失在了這巨大的合葬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