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群女人滾出去。”這幾日來了三四次送水遞東西的丫鬟,殷渠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顛覆。
白練感覺到了殺氣,自然不敢再過火,“是,但是,爺您的終身大事……”您已經二十一歲了啊。
“那不用你操心。”殷渠瞥他一眼。
白練趕緊過去撿起了他腳邊掉的奏折,重新擦幹擺好,這才回到原位置。
“說。”久遠的默契讓他倆一個動作就明白對方想做什麼。
“孟姑娘回來了,聽說不走了。”白練話落,卻瞬間聽見了奏折被撕扯的聲音,他不敢抬頭。
半晌,卻聽得殷渠苦笑道:“這副樣子,斷不能讓她看見。”
白練話也不敢說一句。
殷渠揮揮手,白練聽見了揮手劃過空氣的聲音,這才逃也似得出去了。
“怎麼樣?”靈歌正來。
白練擺擺手,“我都嚇出一身冷汗。”
靈歌聞言也打了退堂鼓,卻是問:“這是又怎的了?”
白練和靈歌遠走了幾步,這才道:“魔功反噬,爺和我說話時都戴上麵具了。”
靈歌歎了口氣,“其實爺隻是越長越美,本是好事。”
白練不屑輕笑,“那是你沒見到,若是見到了,勾魂攝魄,齧骨噬心。”
白練雖輕笑,卻說得正經,靈歌聞言瞬間打了個冷戰。
……
孟家三小姐回來了。
消息如火,燎原飛快,還沒兩日,就有媒婆上門了。
趙氏和孟老爺在前方周旋,家女太小,不夠年歲爾爾。
二景和大喬則跟著蘇子衿和錢曉笙給三寶挨個畫像選她未來夫婿。
就連楚芳這個太醫院首席的尊貴夫人都過來湊熱鬧了。
三寶看著嗑著瓜子給自己說婚事的一堆人,莫名有一種被卷進了七大姑八大姨圈子的感覺。
“就說……我這麼愁嫁嗎?”三寶無奈望天。
“你不懂,我表妹小茹啊,現在孩子都抱上了,比我還小兩歲呢,婚事這玩意兒,不能耽誤。”錢曉笙繡完了嫁衣,自然不是那種乖乖在家待著的性子,也過來湊熱鬧。
說話間她還鄙視了二景一眼,沒骨氣的,她都十八了才過來提親,看看子矜姐,胖月都抱上了。
二景苦笑,朝三寶聳聳肩,怎麼又有他的事了。
三寶卻是忽然一怔,轉而問道:“是不是皇帝該選妃了?”
“是啊,皇帝都十五了……哎呦!”二景挨了一暴栗。
原來如此,難怪這幫人這麼著急。
三寶翻個白眼,“裝病不去就是了,哪用這麼麻煩。”
“哪有這麼簡單,是真的有太醫給你診脈的,而且啊,你現在都是京城名人了,哪這麼好躲啊。”錢曉笙抬頭說道。
“我回來的事,京城都知道了?”三寶愣了。
“是啊。”眾應。
“……”
鳳來樓
雕梁畫棟,典雅環境,高櫃長凳,梁柱盤龍。
三寶點點頭,這裝潢不錯啊,隨即叫住一侍者。
“哎,我找你們老板娘。”她聲音清澈動聽,侍者回頭時卻愣了。
好美的女子,柳眉如山眉色黛,杏眼似月水媚轉,懸膽鼻,玲瓏口,不笑自帶兩分嗔,笑則若桃花開滿燦爛繽紛。一頭烏發鬆髻半及腰,額前兩綹碎發顯得俏皮,頭上玉簪茶花,青蝶銀鈿,高貴清雅。
一襲雨過天青色煙羅裙將其高挑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纖腰一握,外白紗朦朧,看起來自帶三分仙氣兒。
“仙女嗎……”夥計驚呆了。
三寶好笑的又重複了一遍,看來自己這一世的容顏還真是很引人注目呢,薄施粉黛就有如此功力了?
“美女,來吃飯啊……我的天,你不會是是是是……”熟悉的一句問言,三寶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久未見的顧伯之身上。
“喲,仇人相見啊?”三寶倏地輕笑,從腰間拿出一把折扇,在他肩上敲了敲,“我是誰啊?”
“孟女俠,女神,我錯了,小的帶您進去。”顧伯之臉上也多了兩分滄桑,下巴上有了些胡茬,他滑稽地服了軟,這才在前麵帶路。
夥計認識他,自然就不管了,卻還是看了那青色背影半天這才移開視線。
蘇妤居然嫁給了對麵街開棋軒的老板杜越,不過倒像是上門女婿,聽顧伯之說,杜越天天往鳳來樓跑,蘇妤都看他看煩了。
倒是江無岸,一天天出去浪蕩風流找不著人。
看著顧伯之咬牙切齒的樣子,三寶仿佛懂了什麼,卻沒有點出來。
看透不說透,還能做朋友。
還是蘇妤的房間,敲了門後,蘇妤的聲音也成熟了些。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