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畢,殷渠翩然落地,將紅綢給三寶圍上了。
三寶咯咯笑了,已經不再像當初那個眉眼皺皺的小女娃,她現在長得白白胖胖,圓潤討喜,大眼撲閃撲閃帶著賊亮的光芒,小嘴粉紅,小臉帶著酡紅,可愛的緊。
尤其是笑時候,眉眼彎彎,酒窩淺淺,乖巧靈動,無不愛人。
見此殷渠也微微一笑,順便給她抱了起來,道:“我帶你看看高處。”
足尖一個借力,三寶一個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經在院中榕樹梢頭了。
整個府邸盡在眼底,三寶見狀眼中晶亮。
殷渠見她喜不自勝的樣子,也心中愉悅,看著她輕笑。
三寶感受著一覽眾山小的自豪感,又因為看見殷渠剛才跳舞既驚豔又高興,一回頭看見那瞅著自己溫暖笑著的臉,她心裏一激動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殷渠卻呆住了,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他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直接從梢頭跌了下去,若不是回過神來他抓了一下樹幹,估計二人就已經摔個粉身碎骨了。
回到地麵,殷渠溫柔的看著麵前的小人兒,回想到白練的話,不由暗道糟糕,他還真有點難以想象這小丫頭不纏著自己的時候該怎麼辦了。
三寶咯咯笑著抱住了殷渠的脖子,心中暗道,難道自己這是喜歡上小男孩了嗎,為什麼心裏這麼高興呢……
秋鹿山莊
“聽說白練現在陪著那個小子,還要擁立為少主呢?”酒老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腰間永遠帶著酒葫蘆,頭發掉的沒剩多少,隻有雙鬢頭發還多一些,他長得比較可怖,眼中有翳,眉毛半禿,牙齒掉了一半,看著也邋邋遢遢的,說話時候眼睛亂轉,很不討喜。
“嗬,淬火宮的主子也是隨便哪個人就能做的?”一邊一個粉衣男子帶著半張臉麵具,擦著手裏的匕首,不屑笑道。他說話尾音拖長,帶著詭異的意味,不過手翹著蘭花指,便是靈歌。
紫二爺優哉遊哉扇著扇子,寸長的指甲劃著扇子骨,發出微微刺耳的聲音,屋內的人卻絲毫不覺,他懶懶問道:“三個小子呢?”
說的也就是三鬼,白鬼,赤鬼,藍鬼。
“還能幹什麼,找人去了唄,白鬼那小子和白練可是一家的。至於赤鬼那個吃貨,肯定帶著藍鬼那個懶蟲哪裏搓一頓睡大覺去了吧。”靈歌擦完了匕首擦手上護甲,翻個白眼說道。
“哼,他們倒悠閑。”紫二爺捋了捋長髯,鄙視道。
說話間,一聲調侃也打斷了幾人的聊天。
“許久不見,幾位前輩還是交情深厚呢?”這悠哉輕佻的聲音,除了白練再找不出敢在這幾人麵前這樣放肆的了。
白練依舊一身白衣,身邊跟著和他長得極為相像的此刻低眉順眼的白鬼。
“哼,好久不見了,副使。”紫二爺倚在榻上扇著扇子,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
白練也不怒,反而笑的熱絡,“可不是,少主讓我常來看看各位。”
“我們可不認識什麼少主,話不能隨便說吧。”靈歌忽然笑著打斷,話中卻是滿滿的不屑。
白鬼欲開口,被白練擋住。
“白某今日不是來和諸位鬥嘴或是說笑的,少主能不能幫我淬火涅槃重生,兩個月後,我將少主帶來,便自見分曉了。”白練說話間,笑容卻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則是滿滿的殺氣,竟讓屋中冷了一度。
誰敢懷疑他對宮主的忠心?笑話,他的副使一職可不是玩著坐上的。
直到白練離開,幾人仍舊沉默著,白練還是守護著宮主那隻笑麵虎,笑的越虛偽,麵具掉落後就越可怖。
那麼他認定的那個孩子,真的可以比擬當初的宮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