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的每一次分別總是讓我落淚,也許是因為女人是水做的,所以總是情到深處自然淚。
在畢業之際,總該做點什麼,可我還能做什麼呢?
是的,畢業旅遊。
我總算可以去畢業旅遊啦,這樣也算是不給年輕的自己留下遺憾吧。
就在我冥思苦想著要去什麼地方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我拿出手機,原來是帶我們中國曆史課的崔乾教授。
我接起電話,還沒等我說出喂字,教授說道:“小勝,你來一趟我辦公室,我有話要說。”
崔教授平時對我不錯,雖然我是個學習不用心的人,但有時候可以和他討論點哲學,這一點讓他驚訝,總說我對哲學的悟性不錯,可我似乎覺得他是在有意鼓勵我。
說來,我一向很叛逆,不喜歡被別人安排自己的生活,就像當初高考填誌願時,我一意孤行地選擇了冷門的曆史學專業一樣,隻要我感到被誰控製,我就偏要掙脫繩索,盡管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會更不成熟一樣。
想著,我來到了崔教授的辦公室。
崔教授看我推門進來,站起身給我倒水。
崔教授一直是事必躬親的人,我看看他窗台依舊幹枯的盆栽,笑著說:“老師,您那盆花這一年裏我都沒見您澆過水。”
崔教授似乎有心事,坐在辦公桌前一臉凝重地發起呆來。
“老師,您有什麼事?”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崔教授聽到我的問話,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笑著說:“叫你過來,其實是想請教你幾個問題。”
崔教授也總是這麼謙虛,我也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談話方式,看著崔教授扶扶眼鏡認真地等待我的回答,我不自在地點頭。
崔教授站起身在我麵前來回踱步,似乎在措辭,一會兒他開口道:“我最近在研究一個項目,是關於邊緣文化與哲學的關係,你能理解嗎?”
我點頭,他似乎很意外,但臉色不似先前那般焦慮,他滿意地繼續說:“恩,我想知道,如果你的媽媽死了,你千萬別介意,我隻是假設。我是想說,如果親人離開這個世界,是有人在操縱,你會怎麼做?”
崔教授的話雖然奇怪,但他是一個學者,而且我知道他研究的東西也都很奇怪,例如人在生死和餓肚子的時候的感覺有什麼區別,總之,我已經不以為怪了。
“我也許會抓住那個人,甚至會殺了那個人報仇,因為他是謀殺。”我答道。
崔教授開始咳嗽,接著問道:“如果那人是上帝呢?”
“這世上並沒有上帝啊。”
是啊,上帝早在達爾文的進化論出現時就已經被殺死了,崔教授怎麼會突然想到上帝呢?難道他不是馬克思主義者?
很多個疑問浮現在腦海之間,但我並沒有問出來,崔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但他並沒有回答,又咳嗽了一陣之後才說:“也許是這樣。”
崔教授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起來很失望。
我輕聲說道:“崔教授,您沒事吧?”
崔教授搖搖頭,向我揮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離開崔教授的我異常疑惑,看起來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可他問的話難道另有深意?親人?媽媽?據我所知,崔教授的父母都在幾年前已經逝世了。
很多時候想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況且我已經畢業了,隻要拿到畢業證我就搬出學校,真正做個大人了。
一個星期後,我和我的同學們約好一起去海南,作為最後一次對青春的交代,坐在候機廳等待登機的我心情萬分激動,同行的夥伴們也都在興奮地交談著,雖然已經是淩晨1點,可我絲毫沒有睡意。
海南,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有椰子樹,有熱帶水果,還有海,那一定會是一次難忘的旅行。
又是一陣電話鈴聲擾亂了我對海南的向往,我掏出手機,是陌生號碼。
接起電話後,原本等待對方說話,可手機中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我試探地說道:“喂?是誰?”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傳來,像極了深夜裏某種生物的淒慘淩厲的尖叫,一瞬間,我有點害怕,準備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