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為妻者替夫納妾乃是賢良淑德之證，且不說前人有何美名流傳於世，便是當今大宋……”隨隨便便就砸出來一大堆的鐵證，隻因魚寒可以忘記現在是宋代，但朱熹不會！而在這年頭納幾個小妾對於稍微有些權勢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稀鬆平常，若結發夫妻表示出了任何的不滿反倒會落下個跟李鳳娘差不多的善妒罵名。
“行了，元晦先生您也別在那舉例了，俺說了這事不行就是不行！沒任何商量的餘地！”無比堅定地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場，魚寒是鐵了心的要拒絕自家娘子的一片好意，更是打算要和朱熹頑抗到底。
“汝這豎子說得如此果決，莫非是嫌芷嫣姑娘容貌醜陋？”朱熹下定了決心要糊弄人，還回在乎對方是否拒絕？根本就不管魚寒的抗拒之心有多麼堅定，反正他是要把自己該說的都給說完才行。
“若芷嫣之貌難以入眼，這天下怕也沒幾個能看的美女了！”要說這還真不是恭維的話，皇室成員麼，即便是開國之君的長相不堪入目，但經過幾輩人與數千精挑細選出來的宮中佳麗基因改良之後，想找出一兩個相貌平平的都不太可能。所以別看趙芷嫣在剛回到大宋那段時間隻能算作是長期營養不良而導致發育遲緩的小女孩，卻也在渡過這麼多年相對安寧且舒適的生活之後完成了蛻變，如今無論身材相貌絕對能算得上是禍國殃民級別，走在大街上回頭率少說也得超過九成。
“莫非汝是嫌棄芷嫣姑娘的身份？”做主人的納婢女為妾，這在宋代確實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但問題就在於趙芷嫣能被算作普通婢女麼？怕是這天下除了昔日的金國君臣和如今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之外，包括朱熹在內都沒誰還有那膽子敢真把人家當奴仆使喚。
“元晦先生，您這糊弄人的水平咋退化了？能不能問點有營養的東西？要說這身份什麼的，芷嫣可是大宋朝廷都要上趕著予以承認的安平公主，絕對足以堪稱金枝玉葉。而咱是啥？說得好聽點叫義軍成員，但在世人眼裏咱還不就是大宋朝廷的判臣，捎帶著又做了大金國的亂民？”說實話，魚寒也沒有將趙芷嫣視作婢女，他隻是尊重對方按照習慣的方式生活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身份的歧視，況且這小混蛋也確實沒有那種資格。
“或者汝……”雖然不太情願，但朱熹也得承認魚寒對自己這些人的身份地位。而連續兩條借口都沒能糊弄住眼前這個已經忙暈了頭的小混蛋，非但沒有讓朱熹感到失望反而是激起了一絲好勝之心。
“行了！元晦先生，您就甭費神去想那些沒用的借口了！直接說讓俺納芷嫣為妾，就是要防止大宋故技重施，順便為我軍在來年鐵定會與金人爆發的戰鬥當中順理成章地扯出一麵還算看得過去的大旗就行了？”就因為實在是太清楚朱熹糊弄人的本事，魚寒才會特別害怕自己在精力不足的時候被繞得稀裏糊塗就點頭應承下來，所以幹脆直接道出了這個要求背後所隱藏的那一點點小陰謀。
“哦？汝這豎子都知道？”有些驚訝，朱熹也是在仔細掂量之後才發現了上官倩妤這個要求的精妙之處，卻沒想到魚寒竟然一眼就看穿。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元晦先生，您當俺有多傻？”或許是參湯的效用開始顯現，也或許是聊了這麼多有什麼瞌睡也都已經被趕跑，魚寒的精神似乎比剛才還要好了些許。“這麼跟您說吧！俺也不保證將來會不會改變心意對芷嫣姑娘有了那麼些非分之想，但就目前來說俺是絕不可能答應的。嫁娶之事本就應該是簡單的兩情相悅，若是參雜了太多的其他因素在裏麵總是難免會產生些許隔閡，這將來的日子那可就真有些不太好過了！”
“但汝有沒有想過，若無芷嫣之助，我軍將來與金人作戰之時又如何能過做到在假借大宋威名的時候還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受其製衡？”既然那小混蛋選擇了主動將話題挑明，朱熹也就懶得繼續裝腔作勢下去。反正在他看來，趙芷嫣跟在了魚寒身邊這麼多年，雙方絕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什麼兩情相悅的納娶之時想必要不了多久也會水到渠成。如果魚寒真能用別的法子解決掉起兵之後的名分問題，朱熹幹嘛還要在旁邊操這份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