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義士打擂(2 / 2)

決鬥的過程是如此短暫,似乎才剛開始就已經結束,以至於擂台上都分出了勝負卻還有不少人沒能回過神來。這還是正常人類所能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嗎?考生和大宋禁軍忍不住在心中發出了疑問,卻根本就沒想過他們中不少人其實都能辦到,隻不過是因為還沒有習慣這種高效而迅捷的打法罷了。

翟崇儉是曾經的北方義軍統帥,他早已習慣了戰場之上的無情廝殺,所以才會給人帶去這種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的感覺。真正的戰士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不能有僥幸心理不能有片刻猶豫,這是翟崇儉當年訓練部族青壯時提出的要求,可已然獲勝的他現在卻做出了一件似乎與戰士身份有那麼點不合的事。

“叫你個東西瞎嚷嚷!叫你個東西攪了俺兄弟的好心情!叫你個東西不給俺舔鞋底!叫你個東西……”將手中的兀裏彥扔在了擂台上,蹲下了身子卻並非是為了救人,而是攥著那根老鼠尾巴,嘴裏不停地咒罵著,手上更是也沒閑著正一拳又一拳地揮出!

那兀裏彥不是都已經暈過去了嗎?翟崇儉這又是在幹嘛?難不成……沒錯,他現在的這種做法通俗一點來講就叫做痛打落水狗,若是誰的心情再好一點給他扣上個虐俘的罪名其實也不算冤枉好人!

“對你們的敵人要存有敬畏之心,隨時保持警惕……但總的來說隻有不能喘氣的敵人才是符合咱要求的敵人,才有資格繼續存在於咱的麵前……”這是當初魚寒在羅殿時對那些部族青壯們講的廢話,卻已經被原本就對金人恨得咬牙切齒的翟崇儉牢牢記在了心中。反正自家兄弟給了一盞茶的功夫,現在還早著呢,既然閑著也是閑著就先拿手上這東西出出氣也還不錯。

“住手!”剛才還官威十足的大宋主考官湯大人因為受不了那股隨風飄來的血腥之氣而跑到旁邊去撕心裂肺地嘔吐去了,眼瞅著手下勇士都快被人給拍成了肉餅,大金國使節終於坐不住出聲喝止道:“汝……汝……這蠻子,竟……竟而做出此等人神共憤之惡事!”

“咋了?興你們這些個通古斯野豬在暗地傷人,就不準俺正大光明地取勝?”要比嗓門大,翟崇儉更不可能輸給那個大金國使節,而要比誰更狂妄麼……打人不打臉這是傳統,拽著那根老鼠尾巴,將渾身上下都被揍得有些變形就隻有腦袋還算完整的兀裏彥給扯離地麵尺許,翟崇儉用更囂張的語氣吼道:“還有誰?還有哪頭野豬敢來受死!”

沉默,卻沒有了那種憤怒的情緒在裏麵!享受幾乎同樣待遇,大金國勇士們此時已經充分暴露了它們欺軟怕硬的天性,選擇了夾著尾巴承受來自敵人的任何羞辱!隻因他們很清楚,翟崇儉的取勝沒有絲毫取巧的成分,他隻是在用自己的實力證明大金國的勇士並非不可戰勝。

“來人!將這個攪亂考場秩序的莽夫給……”主子們選擇了沉默,但想要做奴才的東西怎麼著也得嚷嚷上幾句,要不然那可真是豬狗不如連自帶幹糧給人舔鞋底的資格都沒有了。把三天前塞進肚子裏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已經做出過選擇的湯大人重新抖起了屬於他的大宋官威。

“汝想把這義士怎樣?”沒有驚喜沒有憤怒更沒有羞愧,隻是那麼淡淡地質問著,緩步走出的洪適臉上看不出任何內心的情緒。

“洪……洪大人?”沒有料到洪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料到他會將那個揍了大金國勇士的莽夫給直接定義為了義士。湯大人有了些許的慌亂,卻並不會感到害怕。因為有宋一朝數百年間敢於明目張膽賣國投敵的朝臣比比皆是,從沒誰會因此遭到懲戒。

“適才上國大人都說了誰要不服自可上台一戰!”有些震驚,沒想到剛才身邊居然就站著一條大象腿。此時的魚寒卻已經來不及後悔,他必須趕緊借助洪適的力量堵住看台上諸人的那張利嘴。“如今俺這不識禮節的兄長僥幸獲勝,莫非上國大人準備食言而肥?或者主考官大人立功心切,忘了自己的身份?”

“嗬嗬,多年不見,魚大人倒是越發口齒伶俐!”湯大人還沒能反唇相譏將魚寒給逐出考場,看台旁那輛屬於金國使團的豪華大車內卻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聽上去似乎還讓魚寒感到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