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夫現在的實力而言,要下那決心談何容易啊!”送給上官倩妤的那件防身武器確實是魚寒精心仿造的跨時代產品,真要算起來最少也得領先這個時代五百年,可問題是他為了搗鼓出那麼一件就足足花費了一年的時間,用這玩意裝備手下所有青壯想都別想。再者說了,羅殿地區就那麼點人,即便真做到了人手一件也不可能有任何作用,因為他無法為改變戰爭方式而提供足夠的後勤保障。
“不過當今官家若真有那雄心壯誌,為夫倒也樂得助他一臂之力。”不管淩文佑在耳邊嘀咕了多少的壞話,魚寒還是對自己所記得的那點曆史抱有希望,願意去相信孝宗皇帝是個運氣不大好卻胸懷中興之誌的聖主明君。若真是那樣的話,他就完全可以不用去冒任何風險,憑借大宋的人力物力財力,去為大宋打造出一支無敵雄師實現追亡逐北的夢想。
“就當今官家?哼——”魚寒心中還能保留最後一絲希望,那是因為他在羅殿為了證實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足以滿足所需而瞎忙,根本沒有仔細閱讀那些晦澀難懂的官方邸報。但上官倩妤明顯沒有這麼樂觀,因為朱熹在無聊的時候可是把那些抄送給大宋和武州別駕的文書在當教材使!
抽絲剝繭地對朝堂動態做出分析,已經讓上官倩妤明白到除非當今官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把他那便宜老爹的話當耳旁風,再順手將朝堂之上領大宋俸祿替金人吆喝的禍害給徹底清除,否則就隻能是處處受製於人實在難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作為。隻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孝宗皇帝既然無愧“孝”字之稱,他能夠維持住如今這種相對和平的局麵為大宋攢下點家當就已經是到了極限。
“娘子你也別太過悲觀,要知道事在人為,這世上或許並沒有那麼多無法解決的困難。”都說三人言虎,可即便是有淩文佑跟上官倩妤先後看穿了孝宗皇帝色厲內荏的本性,那不還缺一個麼?所以魚寒依舊固執地認為,妨礙大宋重新崛起的關鍵還是在於住在望仙橋的那位太上皇,隻要能幫孝宗搬掉這座足以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大山,那朝臣什麼的還能是問題?大宋人才濟濟,挑一批有能力有擔當的主戰派大臣上來填補朝堂空缺,想必也不算什麼難事。
而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收拾掉當今太上皇,這事很難嗎?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但對於一個擁有超過這個時代上千年見識的贗品製作者來說,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手藝足夠精湛又在羅殿閑逛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輻射嚴重超標以至周邊生物都產生些許變異的大理石礦,再加上高壽嘉從他駐守騰衝府的親戚那裏意外弄來這個時代根本沒人知道其危險性的三十來斤鈾礦石,把這三者結合在了一起……太上皇?頂多也就能撐個大半年!
當然了,想要魚寒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幹這事,除了孝宗皇帝要展示出足夠的雄心壯誌之外還得給這混蛋一點實在的好處。至少要讓他在大宋崛起之後能夠擁有足夠的資本悄然隱退,帶著自家老婆順便糊弄幾個狗腿子去過那種衣食無憂的日子才行。“若是此次入京能蒙官家召見,加官進爵之餘再賞個駙馬什麼的做做,說不定為夫的心情一好就……啊——”
美妙的幻想被慘叫聲打斷,一團黑影迅速飛到了上官倩妤所在的烏篷車外。前不久才在眾人的竭力撮合下跟身邊美女定下了名分,八字剛有了一撇就開始琢磨著討二房甚至是給人家做上門女婿,魚寒這混蛋顯然是有些太過得意忘形。
“魚兄弟?”好歹還有高壽嘉從大宋廣南西路弄來的幾匹駑馬代步,趕路並不不太辛苦的眾人也就從沒介意過魚寒打著增進感情的旗號去上官倩妤的車上偷懶這種行為,而對於他混不到半天就一定會被人給踹出來的結果眾人也早已是司空見慣。高踞在馬上的翟崇儉壓根就沒有搭救某個混蛋的意思,隻是淡淡地指著前方道:“辛大人出城十裏來迎咱了,你還是趕緊收拾收拾,可別一會顯得太過丟臉。”
“辛大人?他不是舊年才去了安慶府任轉運使嗎?咋這麼快就回臨安來了?”魚寒在這個時代的熟人不多,姓辛的也就隻有曾經在洞庭湖上並肩戰鬥過的辛棄疾。拍著身上的塵土整理著衣冠,話語裏卻充滿著對這位同是歸正人卻因各項能力都比自己強而獲得了更多晉身機會的辛大俠的嫉妒。“難不成他又要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