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所言極是!”興奮得都不知該用何等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情緒,慶王卻沒忘了此行所擔負的重任。迅速容色一整,徑直對身旁一眾水師將領吩咐道:“速速派出八百裏快騎將此消息傳回宮中!抵達臨安之前,務必嚴加戒備,絕不可有半分差池!”
“末將得令!”都沒機會湊前去看上一眼傳說中的傳國玉璽長啥樣,那位自持身份懶得和魚寒等人打交道的水師副都指揮使就已經眉飛色舞地轉身忙活去了。畢竟有了這次的大功勞在,他今後的仕途就想有點坎坷都很困難。
“咣當!”水師戰艦上為慶王準備的艙室內那個巨大的鐵籠被重重關上,隨即從門外迅速湧入一群全副武裝的侍衛,身穿鎧甲利劍出鞘,強弩上弦,如臨大敵。瞧這陣勢,怕是在抵達臨安府之前即便是一隻蒼蠅想靠近那枚傳國玉璽,都得被劈成八瓣射成篩子。
“傳旨!”認真檢查了所有的防禦措施,確認除非有人能將整隊大宋水師殲滅,否則就不用再擔心安危問題。慶王利劍出鞘站到鐵籠的唯一開口處,神色嚴肅地對外喊道。
“歸正之人魚寒接旨!”又是那略帶尖銳的熟悉喊聲,壓根就沒人發現曾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內侍李大人突然憑空出現在了魚寒等人身後。
之前不都賞了個陪戎副尉嗎?雖說是從九品的虛名,可好歹也是有正規編製的啊,咋轉眼的功夫又成了歸正之人?
“歸正之人魚寒,忠心可鑒天日……”還是那麼的沒有耐心,趾高氣昂的李大人依舊沒有給魚寒發表心中意見的機會,在慶王的授意之下宣讀著從臨安帶來的聖旨。
要說這一份經過別人潤色過的聖旨在用詞上確實要比上一份官家親手書寫的要華麗得多,而那一大段的廢話之後,也告訴了近日寢食不安的魚寒一個好消息。官家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朝中大臣也不屑於出手對付一個北方來的小混蛋,所以麼……
魚寒升官了,由從九品的陪戎副尉變成了和武州別駕,而且還兼了一份差使,名頭叫做什麼知羅殿招撫使事!
別駕是多大的官?對於大宋官製也就知道個一星半點的魚寒還真有點弄不明白,但他記得三國裏有不少大人物都幹過這差使,想來即便是經過了千年演變也還應該是個舉足輕重的職務才對。就算這個名頭沒啥用,可後麵不還有個兼職麼,知縣、知州、知府都手握實權,按道理說這個肯定也差不了太多。至於那和武州跟羅殿在哪裏,也隻能是等等有空了再去問問朱熹。
當然了,自古升官與發財都是相連的,孝宗皇帝雖然至今也沒給魚寒麵聖的機會,但人家做事也確實地道。都不用這混蛋自個去琢磨上任之後如何撈錢,朝廷就已經替他有了考慮。這不,三百絹帛五千貫現銀,足夠揮霍上好一陣子的。更值得稱道的是,這一次就連朱熹和淩文佑等人都沒被遺忘,每人得到了數百到一千貫不等的賞賜。
非常厚道的安排,如果非要從雞蛋裏挑骨頭,也就是這次朝廷依舊催得比較緊,要求魚寒必須在接旨後三天內啟程赴任。不過這有啥呢?管家可是給了特權的,允許他帶著家眷一起前往羅殿。
“魚兄弟,你如今可是既有了官身更掌了實權,千萬莫忘了咱那些留在北地的兄弟……”拍著魚寒的肩頭,翟崇儉的目光中充滿了期盼。雖說官家給的賞賜到他名頭上也就那麼一百來貫,可對在北地折騰了這麼多年都沒能吃上幾頓飽飯的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財富了。看來當初的決定真沒錯,跟在魚兄弟身邊今後還真就不用為錢財而發愁。如今他又掌握了一定的權利,想要為留在北方的兄弟們采辦些兵器什麼的應該更為便利。
“你這憨貨是在做夢!”當頭一盆涼水澆下,同樣撈到了不少好處的淩文佑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興奮,甚至在他的臉上都看不到有任何愉悅的表情。
“淩兄,您這話是何意?”慶王和辛大俠要忙著以生命捍衛傳國玉璽的安全,戰艦上的其它大人物又不屑與幾個歸正之人有任何交集,魚寒原本還打算著和自家兄弟們一起蹲在最角落的船艙內分享快樂,卻不料竟被淩文佑居然會是如今的反應。
“賢弟可知這和武州別駕官居幾品?”眼神中充滿了嘲諷,淩文佑實在想不通以魚寒的性子,怎麼會為了官家賞下這麼個芝麻綠豆大點的官位而感到高興。
“自是不知!”毫不隱瞞自己的無知,當然了魚寒若真知曉這是個多麼不起眼的小官,怕是早已開始問候孝宗皇帝全家了。
“正九品!”當初為了能在自己恩師的幫助下獲得更多發財的機會,淩文佑在南歸之前可是沒少研究大宋官場規則,對那什麼品階劃分更是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