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嵩很快就到了。
他走到市中心,看到了一身普通衣服並沒有為他精心裝扮的肖瑾,心裏微微有些驚愕。看到這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建立起來的廣場,他更是驚愕,不由得脫口未出:“這是什麼地方?要不是我對司機說來市中心的阿壩瓦姿服裝的專賣店,恐怕他也來不了,他也不認識路。”
肖瑾仰望天空,然後把目光移到許嘉嵩的身上。那種淡然的目光,幽靜而深邃。自從父親出了事,肖瑾就變得比以前更加沉穩了。在許嘉嵩麵前,她的沉穩往往是裝出來的,裝完之後就大汗淋漓,比演了一場戲的勞累相差不到哪裏去。即使是父親出了事,肖瑾再麵對許嘉嵩也是一樣的慌亂。可是此刻,她決定分手的時候,卻覺得內心一片安適,沒有絲毫緊張,也並非故作從容。她覺得自己似乎得到了升華。人死之前也是這般的空靈放鬆吧……
她現在可不是去死,而是親手埋葬自己曾經的戀情。不錯,此刻她的戀情隻能算是曾經的戀情了,下一秒,雙方便沒有什麼關係了。
肖瑾並沒有回答許嘉嵩剛才那話的疑問,而是扯開了話題:“愛情就好似一盤雜錦壽司,裏麵總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如果你選好吃的,後來也難免要吃那不好吃的;又有人先吃難吃的,然後才吃心頭好,但怎樣也好,事情有壞一麵,也總會有好的一麵,一切隻看我們選擇怎樣的角度。人生的大悲劇不是因為人會死,而是因為人會停止愛。”
肖瑾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你這個龜孫家夥根本就不懂得愛情,你是在利用美貌和花言巧語擄獲富家千金的銀行卡而不是她們的心。你這個全身都是悲劇的家夥如果聽得懂我的話就趕緊提出來和我分手吧,我給你留麵子。”
可是許嘉嵩明顯的是沒有聽懂,他有些不耐煩的重新問了一遍:“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肖瑾看著他的目光變得很憐憫:“你還是沒有懂我的意思,也沒有懂得愛情。我回答你的問題,這裏是新建的廣場,廣場裏麵的所有店鋪都是酒飲料專賣店,連我們身後的雕塑都是葡萄酒的瓶身。啊對了,想起來了,我曾經參加過一個活動,獎品就是果子酒,本來還想贏了給你嚐嚐,可惜了,被一個壞人給喝完了……”
許嘉嵩的眉毛皺了起來,心中非常不滿:“到底在說什麼?和我的問題又有偏差了。閑得無聊讓我來聽那些前塵往事?簡直是瘋了。她今天真奇怪。”
平靜中的肖瑾何其聰慧,一下就看出來了許嘉嵩的態度,於是淡淡道:“這個廣場是我們家開的。”肖瑾看著許嘉嵩一臉非常驚喜和震驚的表情,繼續把話題扯開了十萬八千裏道:“人生的轉折很多時候是有預謀的,我在不停尋找一個和你開始的時候,其實它早已經把虛掩的一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等待我看見那絲透過來的陽光。我真的看見了光。可是,我沒有成功進入那扇門。”
許嘉嵩正要在驚喜中抓狂,肖瑾卻緩緩的說到了點子上:“親愛的,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