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找我有什麼事嗎？”張琦初將齊凊阮送走後，直接去了張懷瑾那。
張懷瑾像是一直在等她，連衣服都沒有換，依舊穿著回來時的襯衫，而他先前穿著的外套就放在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見她來了，張懷瑾放下書，笑著招呼她。
“巽華，坐吧。”張懷瑾站起來將沙發上的外套拿向一邊，為張琦初倒了一杯水。
張琦初接過杯子低聲說了謝謝。張琦初輕笑，她的哥哥沒有變，依舊是這麼的照顧人。
“我離開這幾年，巽華也長大了。”張懷瑾看著落落大方的張琦初，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可眼裏卻帶著深深的愧疚：“巽華這幾年，委屈嗎？”
他們母親去的早，父親在他們還小時也不在了。都說長兄為父，張懷瑾作為張琦初唯一的哥哥，可他卻因為自己的過錯獨自去了英國，留她一人在這宛如龍潭虎穴的張家。
“他們不敢的，還有爺爺在。”張琦初清淡一笑，像是真的沒有被委屈過一樣。轉而****張懷瑾：“哥哥呢，這幾年過得好嗎？”
張懷瑾聞言輕笑一聲，輕輕靠到沙發背上：“還好吧。”可真的好不好，又誰知道呢。
“哥哥沒有遇見心儀的姑娘嗎？他們可都說西洋美人別有風味呐。”張琦初看著張懷瑾狡黠一笑。
她說這話未免有些輕佻，這不該是大家閨秀該說的。可看著她哥哥，白染那熟悉的眉眼和齊凊阮微紅的耳根，就一直在她的眼前浮現，她便不由地將這句話說出口。
張懷瑾聽她這話微微一愣，覺得她這樣子太像一個人，於是半責怪半玩笑地開口道：“你這丫頭，這是和誰學的？連哥哥都來調侃？”
張琦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於她身份而言她確實不該說這話。
“巽華和念臻經常有聯係？”張懷瑾看她不說話，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問出來口。張琦初和周念臻有聯係他是知道的，在他留洋那幾年，周念臻給他的回信中常常可以看到張琦初的名字，她的大多事情，他也在周念臻的回信中得已確認，隻是近幾年來，這名字出現的頻率愈來愈少了。
他不是沒有給張琦初寫過信，相反，他給她寫信的次數與周念臻回信的次數不相上下。可就這樣，她還打著關心哥哥的旗號去周念臻那了解他的情況，那她的意圖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恩，我常去他那問哥哥在外麵過得好不好。”張琦初十分從容地回答他，像是常有人這樣問她，她也確實是為了這個。
“我不也月月給你寫信，你這倒是說得我厚此薄彼了似的。”張懷瑾爽朗一笑，像是被張琦初這句話逗到了。
“誰知道哥哥有沒有報喜不報憂呢，當然要找個人確認一下啦。”張琦初輕哼一聲，頭微微偏動，看向張懷瑾的後方，她這樣子倒有些像齊凊阮。
張懷瑾像是被她這模樣逗到了，在一旁笑了幾聲：“你呀你呀。”
等笑夠了，他才重新開口：“你倒是在那調侃我，我也問問你。你今年也是雙十年華，可有心儀的人了？”
“哥哥，真是……”張琦初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不再說話，隻留微紅的側臉對著他。
“你也知羞，哈哈，”張懷瑾看著她，難得放下以往的儒雅：“看你下次還說不說這些沒羞沒臊的話了。”
張琦初回頭瞪了瞪他。張懷瑾笑著將話題扯開，兩人接著聊了些有的沒的，引得各自都不顧形象的大笑。
張琦初見時間也不早了，打算回去，張懷瑾起身送她到門口。也不知張懷瑾想起了什麼，在她快要開門時又叫住了她。
“巽華，你還是少與念臻接觸罷。”
張琦初轉過頭看著他，有些不解：“為何？”
“我已回來，你再到他那去怕是會落人口舌，再說念臻家裏現在也不止一人。你還是少去的好。”張懷瑾看著她，將心裏的顧慮說了出來。可他最怕的，卻不是這些，若是張琦初對周念臻動了情，這事，怕是更難辦了。
張琦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門離開。看著張琦初漸漸遠去的背影，張懷瑾垂下了眼瞼。他這妹妹，他沒能陪著長大，雖知道她的事情，可她的心思他根本不懂。現在隻能期望所有的事都別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周念臻那邊，老爺子還是會念些舊情的，若真到了那地步，他再求一求老爺子吧。而張琦初這邊，他不知道她會做到什麼地步，隻希望別比那時的他離譜就行。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這次他隻希望他重視的這倆人別再出什麼岔子就行。對於未來，他沒有任何把握。他甚至氣餒的想過，如果白染沒有出現過，那該是怎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