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琴前的那道白色身影卻是猶如未曾見到一般,依舊低頭撫琴,但這卻一點也不妨礙那些舞姬在其麵前不斷地搔首弄姿,釋放著自己那自以為是的,事實上卻是一錢不值的魅力,各自暗中爭奪著,就像是曆代皇帝**中那些妃嬪的奪寵一樣。
但可惜的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自古以來的皇帝有幾個是真正專情的?又有多少妃嬪在這**爭鬥中磨去了匆匆幾十年的豆蔻歲月,即使真能得寵一時,待得容顏老去,還有多少人會記得?而在**爭鬥之中,為此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也並不罕見,這一切的一切,皆是笑話,然而這些小醜般的人物卻都猶如未覺一般,還在表演著那拙劣的戲碼。
這一切自然都沒能逃過那撫琴人的眼睛,淡淡的嘲諷從嘴角邊蔓延開來,這些女人表麵看上去溫婉可人,體貼有加,事實上卻都是一些會咬人的毒蛇,平時蟄伏在一旁,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之處,然而當她們不擇手段去爭奪什麼,但到了最後耍盡一切手段都沒能得到時,便會狠狠地咬你一口,那種臨死般的反撲,可不是人人都能抵擋得了的。
就在此時,音樂聲突兀地戛然而止,那人慢慢地抬起頭來,此時那張英俊的臉龐所給人的感覺不再是如沐春風,旁人所能感覺到的隻有寒冷,那是一股冰冷到骨子裏的寒意。而此時的那些舞姬也隻得停下身來,怔怔地望著麵前之人,不知所措。
看向那人,而當發現了那人眼中濃鬱的殺意時,那些舞姬的身體頓時猶如篩糠一般,簌簌發起抖來,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引來怒火,那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到得後來,身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一個個直接是雙腿一軟,“噗”的一聲跪坐在了地上,最後也不知是嚇得還是被那冰冷的寒意給凍到了,一個個就這樣雙目無神,嘴唇發紫地癱倒在地,畢竟在那人眼中,自己這些螻蟻殺了也就殺了,一點也不用為之感到可惜,雖說那人一向都是一派平和神態,但當他殺意大漲時,沒人會覺得他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
音樂聲停止之後,那人也是緩緩站起身來,泛著殺意的漆黑眼眸望向空中某處,眨也不眨,整個身體猶如石化了一般,一動也不動,誰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中在想什麼,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時的他就是一個炸藥,一觸就爆,那後果……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這樣,那人一動不動地站了好半晌,這才緩緩收回視線,袖袍中雙拳緊握,骨節也是漸漸發白,似是要將手中的空氣盡數捏碎了去,就在那些舞姬簌簌發抖間,隻見得那人的右手緩緩撫上胸前,那裏正有著一點點微弱的紫白光圈徐徐擴散著……
許久之後,那道人影身上衣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而後一點點鼓了出來,眼看即將漲破之時卻又開始詭異地緩緩回縮,望向那道背影,此刻的人影猶如一杆標槍般,站得筆直,讓得人不敢直視,又猶如是一代君王在俯視著自己的臣民,讓得人心生畏懼……和尊崇。而其一頭妖嬈的紫發也是如同被風吹起,直直地向後飄掠而去,驚得那些舞姬臉色慘白,一些膽小者直接暈了過去!對此,那人影連頭都是未曾回過,隻是在眨眼之間,一腳點地,迅速飛掠了出去。而當那些還未暈厥過去的舞姬回過神來抬起頭望向那人時,卻隻見到了原地殘留的那道身影,而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這時的柳如絮在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極度熾熱感之後,心中也開始忐忑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事情發生?於是驚恐萬分地揚起小臉,看向無塵,那靈動的雙眼裏此刻卻是布滿了無助,噙滿了水霧,看得人心頭不由一陣柔軟。
柳如絮不是不想喊叫,怎奈何被人緊緊攥著脖子,壓根發不出一點聲音,更何況剛才急著找無塵,嗓子也已經喊啞了,還有一點就是,柳如絮害怕現在如果一出聲,那麼就會打破現在這種局麵,雖說現在無塵處在下風,但是雙方僵持著,無塵就不會有大礙,一旦自己現在出聲就會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將這等不利於無塵的局麵再度變得更為危險!於是乎那望向無塵的眼神更是讓人揪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