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隻要是有跟上官麟扯上關係,即使是在小的事情也有可能變得極大,就像兩年前發生的那件事一樣。
就在眾人焦急的等待著消息,有些按耐不住的時候,一聲聲整齊卻又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了。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了樓梯,慢慢地,一身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雙擦得光亮的黑色皮鞋,一身簡單不失貴氣的黑色西裝,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衫,而接近領口處有兩顆紐扣沒有扣上,露出棕色的脖頸。
然後是一張平淡冷漠的臉龐,略顯寬厚的嘴唇微微抿著,鼻梁高挺,兩隻眼睛目視前方,有些失了焦距,雙眉微皺,表情若有所思……
而當上官麟完整的印在眾人腦海時,現場已經有些沉悶的氛圍忽然變得更加壓抑起來,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上官麟完全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就算沒有看見他們一樣,他靜靜地走到大堂的沙發坐下,雙手交叉,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為了找到自己的妹妹,他用掉了一次人情,一次可以救自己性命的人情,因為他也就過“他”,但就算是那個人,為了找出自己的妹妹也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個人在自己眼中無比強大的人,吐血了,而且,吐了很多……
隻是按照他的認識,找一個人似乎不會令他受到如此重大的傷害才是,那麼,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救回了上官璿兒的他,此時不得不想,究竟是誰殺了榆林,誰救了自己的妹妹,是同一個人嗎?為什麼救她,是順便?
殺死了榆林,是因為仇恨,還是別的什麼,他不懂,也想不明白,所以他不敢動,即便是他,擁有眾多底牌,讓三大家族和父親都有些敬畏的他。
上官淩雲麵帶苦澀的看著他,讓他驕傲卻有些敬畏的他,他的兒子,隻是就算是身為他的父親,似乎也沒有資格像以前那樣坐在他的麵前,拍著他的肩膀,一起承當著關於這個家的責任。
……
那麼現在,就讓我們回到昨天晚上。
妖麵無表情的將榆林的脖子輕輕扭斷,接著,放手,“砰,”一個重物狠砸到地上的聲音猛然響起,上官璿兒的身體忽然繃緊,然後,將自己的雙腿盡力地縮著,似乎想把它縮進身體裏。
妖輕輕偏過頭,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抬起頭,看著忽然飛到自己身邊的一朵玫瑰。
它的花瓣片片如雪,白的如此徹底,白的將周圍的黑暗也祛除了,它吸收著微弱的月光,然後回饋出了十幾倍的幽光,照亮了整一條胡同,即便是胡同深處的那個角落。
瑟縮在角落的上官璿兒忽然覺得身邊充滿溫暖,像幼年依偎在媽媽的懷裏一樣,不,是如同以前依偎在哥哥的懷裏一樣。
漸漸地,她睡著了,而周邊,很是溫暖……。
一切都變得非常亮,如同白晝。
但就是在這一片光明的胡同裏,卻始終有一處地方暗得如同凝固了的毒血,不透一絲光芒,那個地方,是妖站立的地方。
妖滿臉平靜的看著眼前詭異漂浮著的白色玫瑰,沒有驚訝,沒有反應,如同雕像。
玫瑰很刺眼,也很美,但他不喜歡,因為不喜歡,所以妖抬起了手。
他慢慢地,再次伸出手,隻是這次因為有光,所以看得非常清楚,那隻手,隻有一種顏色,它很白,白的有些可怕。
一陣微風吹過,妖輕輕地握住了拳頭,而漂浮著不斷散著光芒的玫瑰花開始轉動,然後綻放的片片花瓣開始收縮,白色且溫暖的光芒不停閃爍。
然後,它漸漸變得昏暗,“呼,”白光像火一樣熄滅了,而玫瑰花,慢慢地掉到了地上,迅速變得枯萎,輕風一吹,化成了飛灰……。
白晝消失了,上官璿兒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那份溫暖,便被一陣清風吹醒過來,而醒來後的自己,還是在胡同深處的角落,這裏,還是一樣的冷,一樣的讓人害怕不斷顫抖……
黑暗重新將這條胡同籠罩,而妖,就如同之前一樣,不曾出現過。
此時,在京都南方的位置,一所小小的屋子內,一個盤膝而坐,閉眼凝神的中年道士忽然噴出一口鮮血,接著,整個人瞬間變得萎靡不振,但他還是撐著一口氣,向一直站在身旁不遠處的一個年輕男子說了一句話。
“京都朝北七十公裏胡同深處!”說完便慢慢地再次坐好,閉上了眼睛,且在手上捏起了個法決。
年輕男子重重地向他鞠了個躬,然後,匆忙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