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23章暗做手腳(2 / 2)

果然,是這這裏被做了文章!那蓋上的蒂頭有些鬆動,被她稍用力一拔就下來了。看到裏麵放著一張小紙條,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跳了一跳。小心拿出來後,就將那壺蒂塞回去,再把壺蓋擱回原位。她才慢慢打開那張小紙條,才兩手指長寬的紙片,上麵就寫四個字:非敵,勿驚。

是說他不是跟恭親王一夥的,讓她別擔心的意思嗎?

白文蘿看完就要將那張紙條塞進嘴裏,打算吞進腹中,隻是她才聞到那一絲墨的味道,忽的就感覺胃中難受。剛剛在馬車裏吐了那麼多,似形成習慣一般,她看著手裏的紙片兒,這要是吞下去後,引得她又吐一次的話,就徒加罪受了。如此一猶豫,白文蘿便慢慢放下了手,將那紙條泡在水裏,再將它一點一點地揉爛。

李敞之不是恭親王的人,那為何會跟恭親王在一塊?

李家,是富商,有錢,但無權。之前他們家向白府提親,為的也是想找個靠山,隻是後來這事未成。聽說李敞之近這兩年,一直就在京州幫他家裏管生意,還做得風生水起的,是那段時間,搭上的恭親王的關係吧。古雅這邊的航線將開,大景那邊有內幕消息的商人,估計都會想方設法過來打探一番,希望能提前占領市場。

白文蘿看著差不多都化在水裏的小紙片,她之前在王府的時候,平日裏同那些貴夫人的人情往來雖有些乏味,但有時倒是會聽到不少小道消息。

隻是,眼下李敞之為何會給她遞這張小紙條?難不成是知道恭親王這個靠山要倒了,所以想趕緊撇開關係?如果他這次真能幫上她的話,以後恭親王倒台,想必上官錦也不會過多為難他……

頭好重,似乎一想事情就疼。

白文蘿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又往木桶裏加了點熱水,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她才勉強站起來穿好衣服,盤好頭發,然後才叫人進來收拾。

“夫人午飯還未吃吧,王爺那已經擺好飯了,請夫人過去一起用呢。”小廝們收拾幹淨後,李敞之又過來殷勤地說道。他現在似已成了管家兼傳話筒,隻不過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介意的神色。

白文蘿勉強抬起沉甸甸的手,摸了摸兩邊的頭發,剛洗完澡,額上卻冒出了冷汗。覺得身上沒什麼不妥後,她才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隻是剛一動腳,忽的就感覺頭痛欲裂,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雨停的時候,太陽已偏西,金色的餘暉照著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小院的前麵是一家專賣糕點的老店。沒有人知道,這家老店去年就已經易主了,隻不過店內的夥計和師傅都沒換,工錢還加了一倍。快到晚飯時間了,所以這會的生意正好,來往的客人很多,幾個著裝整潔的夥計正在店內忙著。怎麼看,這都隻是一家很普通的店鋪,有誰會想到,那後麵會另有文章呢。

店鋪的後麵,一間略顯昏暗的房間內,李敞之一臉忐忑地說道:“王爺,白夫人她高燒,自中午那會昏過去後,一直到現在都不省人事,要不要小的出去找個大夫過來瞧瞧?”

恭親王瞥了他一眼,李敞之頓時嚇得垂下臉,結結巴巴地道:“小的是怕夫人若有個萬一,壞了王爺的大事。”

“你隻負責安排好這院中的一切,還有前麵的店鋪別露了馬腳,別的不必管,也別妄想打什麼歪主意,惹惱了本王……”恭親王說到這,就冷哼一聲,李敞之慌忙指天發誓地說不敢,恭親王卻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道:“我已經讓人出去給她找兩幅退燒藥,給她先喝著,能不能好不要緊,總之隻要沒死就行。”

李敞之連忙應了幾聲是,然後才退了出去,走到白文蘿門口時,瞧著那兩門神還一動不動地守在那。他涎著臉道了兩聲辛苦,見人家根本不搭理他,他便訕笑著走開了。

上錯了船,想要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恭親王眼下防他防得緊,李敞之走開後,心裏冷笑了一下。他知道一直就有人在暗中注意自己的一行一動,所以他在白文蘿麵前從不敢多說一句。

晚上,在兩門神的監視下,李敞之戰戰兢兢地給白文蘿喂了一碗退燒藥,雖淌掉了一半,但好歹有一半是進到她肚子裏了。李敞之幾乎是感激涕零,心裏直說,姑奶奶,你千萬別有任何意外啊,小爺的命可都撰在你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