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是芸嬸病了,就跟來看一眼。”趙武有些不大自在地笑了一笑。其實他並沒有死活要跟上來,不過是因為白文蘿的誘導,並且又是默許的情況下,才架不住好奇心跟上來的。但他現在已經被白文蘿給繞進去了,腦子有些發懵,再者又被屋內那兩古納人給移開了注意力,也就沒多做琢磨。
芸三娘把包子遞給那古納婦人,讓她們先吃著,然後就對趙武道:“小武,蘿兒手上傷還沒好,你幫我一起把這屋裏整理一下好嗎?”
“啊?哦,好!”於是還有些懵頭懵腦,不明就裏的趙武,就被物盡其用地當成了苦力來使。他此時方知,這未來的媳婦,再加一個未來的丈母娘,自己完全不是對手。
於是在芸三娘的指揮下,趙武就把這屋內一些已經開始腐爛的桌椅般出去,把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整理好,又挑出一張勉強能站得穩得小方桌擦幹淨。期間白文蘿和那古納婦人也著手幫了幾下,終於歸整好後,幾個人看著都有些灰頭土臉的,不過此刻這房間看著已經像個樣子了,芸三娘拍了拍手就對那古納婦人說:“大嫂子,我去瞅瞅藥煎好了沒有,再給你要個火盆過來,這床褥也得多添一床,晚上冷著呢。”
“謝謝!這,實在是……阿紮西,快,起來行謝禮!”那古納婦人似乎不知該怎麼表達,說著就要把她的孩子拉下床來。
“大嫂子,做這幹什麼,孩子好容易醒來,這一折騰又倒下了可怎麼好,快躺回去。”芸三娘趕緊上前去,要按住那小男孩。可那小男孩卻側開身,見芸三娘擋著床沿,他就在床上站起身,對著芸三娘跪下去連磕了三個頭。
趙武有些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幕,然後轉過頭詢問地看著白文蘿。卻就在這時,房門忽的被推開,一個身材微胖,五十上下的婦人抱著一床被褥走了進來。
“這是李大夫讓我給送來的。”那婦人把被褥放到床上後,發現這屋跟剛剛不一樣了,屋裏還又多了兩人。她滿是好奇的在這幾人身上來回看了幾眼,但也沒多問什麼,說了一句藥煎好了會端來,然後就拉開門要出去。臨出去時,白文蘿聽到她在嘴裏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這都發的什麼瘋,一個一個竟都搭上窮酸野蠻的古納人……
芸三娘趕緊追出去讓她在這屋裏添一個火盆。
“哪有餘炭,那床被褥還是李大夫好心讓我送來的呢,做人要知足。你去打聽打聽,這整個西涼城除了我們這,哪還有地方願意收留他們的!”那婦人一聽這要求,那張臉馬上就拉了下來。
“不是讓您白拿。”芸三娘說著就往她手裏塞了點銀子。
那老婦人捏著手裏銀子後,臉色稍緩,便道:“我想想辦法。”
“這房子是那老大夫安排的?”那婦人出去後,白文蘿才開口問道。
“回去再說。”芸三娘給她遞去一個製止的眼神,然後轉頭對那古納婦人道,“大嫂子,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的。別著急,這段時間你就放心在這住下,好好照顧孩子,我會再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