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很簡單,不哭不鬧,唯一手段便是同歸於盡而已。
直接得沒有一絲掩飾。
從學校裏了解到季安然當真是退了學的顧明,到嘴裏說著報警威脅她趕緊停止瘋狂,卻不想她竟是真的報了警用的理由是強奸,證據卻是在顧明被她灌醉後的擺拍。
季安然是一個神經病!
在顧明被季安然父母以拐帶的名義的一頓老拳之後,顧明終於認清了這個現實,為了不至於被關上幾年,他終於還是用著對季安然的妥協,換來了季安然的和盤托出,也換來了她父母的老淚與一句斷絕關係。
再後來,時間這種怪東西,怪得讓顧明毫無察覺地對季安然從好感到了厭惡,從害怕變成了無奈,從孽緣換作了緣分。
……
……
“每年總有那麼幾個熊孩子來找安慰,這店裏不欠你們工錢吧!”顧明搖了搖頭,慕若瞳一句是否相信上天注定,讓顧明有些撇嘴,隨手滅了煙頭,臉上全是倦意,“別跟著你季姐學,這世界上那來的上天注定。”
“那你和小季姐……”
“煩人!我和安然關你們什麼事啊?能對比的麼?”顧明身子離她近了些,一雙眼似乎看穿了她,用眼神示意著三五桌外一對男女,悄聲道,“看見那對兒了麼?”
慕若瞳順著他的眼神望去,一男一女占著一張四方桌,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的大學生打伴,明明可以麵對麵坐著,可偏要擠在一極條凳上,男孩兒嘴開開闔闔說著什麼,女孩兒專注地盯著他,時不時瞟一眼手上正在剝的紅蝦,剝好一個便塞到男孩嘴裏,時不時也接上一兩句話。
慕若瞳轉回了頭,詢問地看著顧明,沒明白他的意思。
“林微音知道吧?”顧明高深莫測地挑了挑眉,“就連這個女人中的極品,能說出在乎一個人,隻因為他是他理論,也不得不認可徐誌摩愛的不是她,而是他的詩人情懷所幻化出來的林微音。十三四歲的小丫頭,一句命中注定,就能讓她們相信,這世界上存在著一個人會無比地在乎她,這世界上那有這種好事?沒點理由,你又不是我媽,又不管我叫爸,憑什麼我要命中注定的在乎你?”
“怪不得小季姐要講你不說人話,”慕若瞳坐立難安,委實有些頭暈,抱怨道,“我看你也不怎麼說人話。”
“嘿,到底誰先不說人話的?”顧明沒有留給她開口的機會,“你要不這麼別扭,我不就直接喂你碗心靈雞湯了事?別自己拉不出屎,怪地球沒引力。”
“噗……”慕若瞳自己也難以理解心裏的鬱悶立時去了不少,居然還被顧明逗笑,沒好氣講,“你既然不信命中注定……”
顧明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她,“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宿命論者!你要真隻是想討論一下命中注定,我有一千種雞湯能從各種角度來和你說明一下關於事物兩麵性的學術問題,但重點是你在準備把自己搞得滿身雞湯味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你今天因為心裏不舒服,又殺了幾個小動物,搞得這一身的血?”
“血?”慕若瞳這才低了低頭,看著圍在腰間的上衣露出來的血漬,趕緊遮了回去,尷尬起來,“這不是小動物的血,是人……”
“坦白地說,你終於還是對人出手啦?”顧明打斷了她,一付早就料到的模樣,刻意逗她,“我說你今天怎麼來了,臨自首前的告別?”
“你走!”慕若瞳別過臉去,像以前在這裏打工一樣配合著他,心裏卻是舒服了不少,源於“一季安然”裏熟悉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