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對女兒的無視顯得十分無奈,搖了搖頭。
回到臥室的蘇媽媽想想還是覺得不對勁,推醒了還在打著呼嚕睡得正香的蘇爸爸。
“老頭子,別睡了,你還有心思睡覺,你怎麼就不知道關心女兒。”
睡意朦朧的蘇爸爸被推醒後也很煩躁,轉過身去,不想理會焦急的蘇媽媽。
“別睡了,瑾瑾都要跳樓了,你這當爸爸的還有心思睡覺。”
“什麼?跳樓?在哪裏呢?”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把蘇爸爸嚇得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趕緊往外衝,準備去救女兒。
蘇媽媽拉住蘇爸爸,說:“回來,女兒已經回房了。”
蘇爸爸頓時鬆了一口氣,一下子軟軟的坐在床上。
“老太婆,你瞎說什麼,女兒既然好好的在房間裏,你幹嘛說她要跳樓?”
“哎呀,我剛才起夜去上洗手間,看到女兒一個人站在大陽台上,倚著欄杆,打開窗戶,那頭都快探到窗戶外麵去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還不是想不開要跳樓啊?”
“真的?”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的,那還有假?老頭子,你說女兒之前那麼愛那個吳心非,這如今已離婚,我怕她一下子想不開。”
“想不開也要想開呀,如今婚都離了,再說了,那吳家那種牛屎麵上光,內裏一把糟的情況,你還想把女兒往火坑裏推呀?”
“我又沒說吳家,說的是咱女兒,關鍵是咱女兒想不開啊。”
“那怎麼辦?”
“最近我們就辛苦點,絕對不要讓女兒一個人單獨待著,就是她出去和朋友吃飯玩兒什麼的,我們也去接她,千萬可別讓她找著機會了,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樣不太好吧?瑾瑾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這緊迫盯人的,誰受得了,你不怕她鬧?”
“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了,隻要瑾瑾不出事就成,還管得了那麼多,等過段時間瑾瑾想開了,就不用這樣了。”
蘇爸爸心裏也很猶豫,一方麵也擔心女兒想不開,一方麵又覺得這樣的做法怕引起女兒的激烈抗議,思想鬥爭很劇烈。
最終還是對女兒的擔心占了上風,默認了蘇媽媽緊迫盯人的提議。
蘇瑾瑾覺得自己做人也挺失敗的,半隻腳都已經踏入三十大關了,回顧自己的人生,除了離婚這件在家人眼中捅破天的大事兒,其餘的還真是,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乏陳可善。
上學的時候成績不好不壞,也沒有什麼特長,性格也算聽話乖巧,像這種沒有什麼特色的學生屬於很容易被老師和同學忽視的那種,一路順風順水波瀾不驚的,順利的考上了一個並不出名的二本大學,在大學裏讀讀書,談談戀愛,打打混,四年很快就過去了,還好沒掛過科,順利的拿到了畢業證。
剛拿到大學畢業證的青蔥少女,蘇瑾瑾也曾有過一番雄心壯誌,不過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雄心壯誌早就喂了狗了,什麼都不拔尖的蘇瑾瑾學的也是爛大街的財務專業,大城市生活水平高,起步工資又低,在淺嚐即止了生活的辛酸以後,蘇瑾瑾灰溜溜的收起包裹回家啃老去了。
畢竟在親戚朋友麵前還是要點臉麵,蘇瑾瑾回家後也沒好意思真的啃老,再加上運氣也不算太差,順利地考上了央企部門,也算是給自己留在父母身邊啃老的一個理由,至少大麵上算是過得去了。
在外麵有在外麵的自由,在家也有在家的煩惱。
自從在家穩定工作上班後不久,蘇爸爸和蘇媽媽就開始操心起蘇瑾瑾的終身大事來。
蘇瑾瑾在父母的安排之下,陸陸續續相了好幾次親,可惜都沒有見麵超過三次以上的,直到遇到了吳心非。
在蘇瑾瑾的相親對象中,吳心非的各方麵條件沒有什麼特別突出的,但是也不算差,畢竟是自己考上的公務員,也算年輕有前途了,父母都在當地上班,獨生子,家裏也有房子,唯一的缺陷就是吳心非的媽媽是一個癌症病人。
蘇瑾瑾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和吳心非見麵還搞得相當的隆重。
吳心非全家,和自己全家再加上介紹人在本地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的包廂裏坐了一桌子。
蘇瑾瑾其實覺得這樣的相親挺讓人尷尬的,一大桌子的陌生人在介紹人的撮合下坐在一起熱烈的談論著兩個年輕人。
讓蘇瑾瑾臉都快笑僵的一頓飯終於熬了過去,蘇瑾瑾被安排和第一次見麵的吳心非單獨出去散散步。
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蘇瑾瑾不知道要和身邊的吳心非說些什麼好,隻好沉默的低頭走路,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街邊的店鋪。
“蘇瑾瑾,你不記得我了嗎?”
在兩人走了一刻鍾後,身旁的吳心非突然拉住蘇瑾瑾的手冒出了一句讓蘇瑾瑾感覺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