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嗙”“錚”原本靜謐安然的湖邊忽然掀起一片巨浪,映著璀璨的陽光幻化成五光十色的世界。
“你好心為人續命,人卻叫我將你捉了,你又何苦?”
見那道人停下手中法術,淩空而立,粗狂的眉目偏生出道風仙骨的模樣。
“且快動手,休得囉嗦”
金玉石般的聲音,錦袍被吹的獵獵作響,踏虛空而來的人著實生得一副好皮囊,如鋒劍一般的眉毛直插如鬢,星目璀璨,目光流轉偏是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盈盈水光像極了鋪撒的星辰,麵若桃花,緊抿成線的薄唇,嘴角微微上翹端的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自是一派風流昳麗。
“小娃子暫且休手,聽老夫一句,那女娃本就是陽壽已盡,你何苦壞了自己修行,快些走吧”
那老道眉心著實疼得很,這蓮花精修的幾百年方才化作人形,如今的法力看樣子應修煉千年之久何苦為了一介凡人毀了仙根。
“你不動手,我自己來,既來捉妖隻管抽了我的魂與她。”
“我已經.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了..”
華光大盛,空氣中到處彌漫著陣陣蓮香。忽的那老道手中白光忽增,纏繞著道道淡粉色的光芒。
“你這是何苦”手中便是兩顆珠子,一顆泛著盈盈的淡光,一顆則灰暗的仿佛隻是一枚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裝飾物,翻手將先一顆收起,又拿起法寶將那暗淡的珠子收了。
“罷了,是福是禍且看造化吧”
“姑娘放心,這藥是..有緣人所贈,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小姐服下自香魄魂歸,貧道就此告辭”
握了握手中的錦盒,看著床上被折磨得就快香消玉損的妹妹,元璟終是滿眼痛色。將手中之物遞給身邊的妻子,跨出了妹妹的閨房。
錦娘接過丈夫遞過來的錦盒也是無奈,看著床上的人日漸憔悴的,身為嫂嫂的自己也是心疼不已。
“沁兒,起來把藥吃了吧”回身用帕子拭了拭眼淚,強扯了扯嘴角喚醒元芳沁,早就聽說這道人是個極有本領之人,這幾日更是捉了那妖孽,想來這藥也定是有奇效的。
“嫂嫂,這.錦盒的.香氣.。。”元芳沁纖瘦的手指死死的拽著錦娘的腕子,蒼白的雙頰因著激動泛起一絲潮紅,更是顯得蒼白瘦弱。那錦盒的香氣自己仿佛在哪聞到過..在哪裏呢..這記憶仿佛迷失在一片大霧之中,為什麼看不清呢。
錦娘哄著元芳沁吃下藥聽她氣力不支的問話,自己也才晃過神來,那錦盒的香氣自己也是聞到了,極淡,淡到自己剛剛以為是錯覺,這會兒哄了元芳沁吃了藥,看著床上的人病態蒼白、憔悴不堪,終於忍不住喚了元芳沁平日的丫頭映香守著,拾了帕子雙眸通紅的匆匆跑了出去。
“是.在哪呢?在.咳咳咳.在哪.呢?”元芳沁呆呆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滯,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流下。
“映香,咳咳咳.為什麼會這麼難受..難受的.心要碎了一樣..”
“小姐,小姐你歇著吧”映香抽了抽鼻子,掖好被角安撫著元芳沁。
“爹,此事不可”元璟聽聞父親要將小妹嫁與自家世交的遺子——蕭鳳棲,這事要放在1年前元璟自是不會反對的,且不說這蕭鳳棲與自家小妹本就有婚約,就單單說蕭鳳棲是新科狀元,配自家小妹也不會委屈了他。可如今小妹臥病在床,不知何時能漸漸轉好,何苦耽擱一個良人,元璟與這人走的頗近,也知這人尚未高中就已有心儀之人,這棒打鴛鴦的事終歸不是君子所為。
“休得多言,本王的女兒配他已是綽綽有餘,璟兒,你不用再勸了”元閔王被自家兒子說的煩躁,不禁拂袖而去,他何嚐不知這事實為小人但想著女兒受的折磨,總想著有什麼能讓女兒心情好一點的法子。璟兒說的又何嚐不對,可憐我那多舛的女兒呦,讓爹可怎麼辦啊,元閔王的眼中滿是猶豫。
自吃了那老道給的良藥元芳沁的病情就好像春回大地那逐漸消逝的冰雪般,日已好轉。如今才十幾日的光景已經能下床,元閔王看著漸漸轉好的女兒心裏的欣喜自不必說,連帶著與蕭鳳棲的婚事也緊鑼密鼓的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