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刹做了個夢,夢中那些他殺過得或者因他而死的人都七竅流血,麵色慘白的走向他,試圖掐死他。閻刹清楚這是夢,這些人早已經走了,就算找他也不會這樣紮堆的來,但這些人對他伸出手的時候他還是止不住的恐懼和顫抖。
這也正常,畢竟人類的恐懼來源大致上分為三類:不能看的、不能聽的和不知道的。嚴格意義上來說,閻刹此時的情況已經是全占了。他也沒有到達那種享受恐懼或者說是創造恐懼的階段,他到現在為止都隻是當年那個為了保護妹妹,遵守父母和爺爺的願望活下去的...一個在被同類的恐懼下影響且生存著的無助的小男孩罷了。
就在閻刹想著怎麼能快點醒來的時候,一隻血手措不及防的抓住閻刹的衣領。閻刹艱難的扭過頭去看,竟是他那逝去多年的山姆爺爺。那位老人黑洞般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閻刹,不停的質問閻刹:“你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不來看我?忘了我了嗎??”
不隻如此,他的父母,孩童時的鄰居和朋友,每個人都抓著他,不停的用那種無法忍受的語氣質問著,或者說是拷問著。他們折磨著閻刹的神經,吞噬著閻刹的良知和意識,漸漸的,閻刹渾身冒出紫色的符文,眼睛和口鼻耳朵都發出不同程度的光芒,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哥哥,快點醒醒。哥哥!”顏彤焦急的搖晃閻刹,剛才他感覺到整棟樓散發出一絲異樣的氣機。還沒等他出門查看,閻刹就痛苦的大叫著從床上摔下,渾身的紫色符文不停的浮現,整個人也時不時的抽搐著。顏彤看到閻刹這樣,慌張地將他抬到床上,不停的嚐試將他喚醒。
閻刹被顏彤一陣折騰,虛脫地從夢中醒來。顏彤連忙給他擦去滿臉的汗,閻刹捂著腦袋,強製自己鎮定下來。腦袋清新後,他也感覺到那一絲異樣,連忙展開自己的“構造視角”查看整棟大樓。不看還沒感覺出怎麼樣,仔細一看整棟大樓都已經被一股來源不明的黃色能量給覆蓋住了。而且整棟樓的住戶身上都覆蓋了一定的黃色能量,不知道是想對這裏的居民做些什麼。
閻刹連忙命令顏彤:“趕緊收拾行李,我們得離開這裏。”
“可是哥哥,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總之不安全。快點,準備走。”
兄妹二人連忙收拾好,離開房屋準備強行突破的時候,一個女人已經在窗戶那裏等著了,正是雲玉。
兩人見此不妙,一同望向窗戶。雲玉開口道:“別想了,被龍脈覆蓋了的整棟樓是不存在結構上的薄弱點的。”
閻刹輕輕一碰窗戶,覆蓋在上麵的一道黃色的龍脈之氣直接將閻刹的手彈開。顏彤見雲玉是個女的,想借著同性之間的交流試圖從她口中得知點什麼。遂問道:“既然不想傷及無辜,那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封鎖整棟大樓...那些躲在這座城市裏的老鼠嗅覺很靈敏的,更何況你也沒有能一招製服我們倆的能力吧,你不覺得失策了麼?”
“我不需要製服你倆,我隻是來希望你們兩人能跟我走一趟的。而且我跟那些不敢見光的渣滓也不是一路人,這個我可以保證。再說...我引動龍脈之力確實是因為你們如果不配合的話,我不會傷及無辜。如何,能走嗎?若是能相信我的話,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們童年那些事情再發生的。”
“你知道外麵那些人...那你知道我們迄今為止遇到多少人說著與你一樣的話了嗎?如果我們都同意的話,現在早已經連點粉末都不剩了吧。那你說說,你的不同在哪?”
“......畢竟逃亡了這麼多年,要是安然配合的話才見鬼了。”雲玉輕輕歎氣,體內元氣沸騰,樓頂上那個大陣開始自行運轉。但不是那種左右轉動的形式,而更像是魔方般四周移動,自行拚出許多種組合,形成不同的效果。此刻天上也發生異常,一顆顆的星辰移動,仿佛隨指揮家而律動的音符一樣拚湊、相撞。
“‘三界’為地,‘六道’化人。‘七星’規天,‘八卦’定勢。無名功另一半的序言果然不假,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發揮出當年玄天帝那般威能了...”雲玉暗自思索,借著大陣自行創造出的招式與威力牽製著閻刹與顏彤。
閻刹與顏彤各自用各自的方式驅逐著周圍那些想要將自己束縛住的龍脈之氣,但兩人的消耗全部來源於自身,而雲玉則借著這片地區的龍脈在發動攻擊,自身的消耗相對很少。不一會兄妹二人就顯出疲態了,龍脈之力畢竟是源自整個天圓地方,就算威力沒有強到能碾壓二人,但其量幾乎算是無窮無盡,雲玉就是為了能讓兩個人筋疲力竭放棄抵抗才選擇刻畫這麼個費事的大陣。不過這兄妹二人也實在是執著,即便看出對方的企圖也依舊在堅持對抗這雄厚的龍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