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張計劃走4號地鐵線到西關，然後橫穿CBD，抵達體育館後一直往東，終點站是北方市另一頭的六環外。
電台2.0能接收到一百多公裏外的電波並不代表它在短距離內發射和接收的效果一樣好。信息的發射和接收跟很多條件有關係，平常拿個手機就知道，有些地下室和電梯裏經常沒有信號。
肖張計劃的這一路，從十多米深的地下，到林立的混凝土大廈，基本涵蓋了城市裏所有無線電波最難穿透的地方。如果在這些地方電台2.0的無線電波的接收和發射都沒問題的話，他就可以對它進行量產了。
反正這東西製作簡單，沒多少技術含量，材料也好找，電視家家有。到時候見著人便送一個，不需要像手機那樣普及，隻要在一定範圍有一個電台和一個活人，他就可以通過拿著電台的這個人獲取其周邊的相關信息。
普通人需要有一個即時通訊工具抱團取暖，肖張需要信息，怎麼看都是件互利互惠的事情。
準備妥當，肖張扒開窗戶，冷冽的寒風找到縫隙拚命往屋子裏鑽。他想起一件事，回頭叮囑著周晴說道：“我走之後記得把門窗都扣死，簾布也是不透光的……還有，在屋子裏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容易招來喪屍。你現在也算我手下的兵了，別等我回來的時候隻剩下兩具屍體。”
這一番話裏沒一個詞兒是好的，而且裏麵那些注意事項在周晴看來也都不足齒數。她麵露不屑，作為驕傲的零零後，在物質豐裕的年代長大的她們天生就是追求變革和刺激的，從來都不缺少換一個副本重活一次的心髒。
“生化末日？哈，本姑娘可是有六集生化危機和八季行屍走肉的知識儲備。”周晴聽著肖張步履遠去的聲音，心裏嘀咕著。
飽暖思****，人隻有填飽了肚子才有精力去幹別的事兒。睡了一覺的周晴腦子都靈活了許多，她把和肖張見麵的場景以及對話通通回憶了一遍，發現這個男人可能極難伺候。
石英鍾的時針才指到六點時刻，她記得昨晚上床的時候都已經一點過了。
“天呐，這才五個小時不到！”
美少女的臉蛋一天睡十個小時都不夠，周晴在肖張的身上看到了資本家的屬性。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急忙把周一一從被窩裏搖了起來。
“嗯哼？”周一一瞪大眼睛，表情裏困倦和憤怒相互交錯。
“小妖，你爸那一套你多少會一點吧？”周晴拿來筆和紙，道：“來，幫姑姑寫點東西。”
……
地鐵停運，地下隧道像一口噬人的黑洞，裏麵一丁點兒的風聲都沒有，國產恐怖片看完一整集都沒有這一個場景滲人。
在地鐵站台，肖張用電台2.0給周晴發了第一條信息。
“我現在在八裏街地鐵站的入口。紫荊花，報告你的情況。”
“幹嘛？”
電聲信號轉換時聲音的還原程度很高，肖張聽到周晴的語氣裏的抱怨成分。
“從現在起，每十分鍾向我發送一條數字信息，我會向你報告我的位置，你負責把聽到的每一個字記下來。開始吧。”
肖張獨自行進在陰森的隧道裏，很快收到兩條分別是“1、2”的數字信息，後麵幾條隻聽得到沙啞地雜音，至西關站台的時候，最新的數字信息已經變成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