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鬱鬱不平,十分不理智地攛掇別的皇子找李無爭麻煩,期望這種幹擾會令李無爭放緩進步的速度,或者會停下腳步回頭看自己一眼,但無形中加劇了諸位皇子間本就不睦的情緒。
這一切都被李無爭看在眼裏,他深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也因為狄燕婕的修為被自己甩的越來越遠,遠遠稱不上對手,李無爭對狄小姐針對自己的行為一笑了之,並沒有認真對待。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她的另類糾纏,不料卻令狄小姐更加氣憤,進而做出連綿不絕的攻勢。甚至這種憤恨轉化成一種執著和執拗,在某些半公開的場合,狄小姐放出言論,非李無爭不嫁,不然兩人之中就要死一個!
李無爭其實很厭煩帝都的貴婦小姐們,不是花癡就是黑手的行為方式。尤其是二皇子李胤卿遠赴血殺門修煉,好友霍天罡陪同父王周遊列國,巡視邊疆,自己身邊連個知心朋友也沒有,於是越加低調,成天隱匿在深山深潭旁靜心修煉,不問世事變遷,不顯朝堂之上全文閱讀夢幻救贖。
以至於某些宵小之輩,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手頭上可憐的寥寥幾個門客戰力無雙,可以依之贏得天下了。
葉妃見李無爭態度堅決,斷然回絕,心中暗自歎氣,卻不再緊逼,把話題岔了開去。
她知道明天一早兒子就將出發,這一去不知歸期,做娘的十分不舍。她知道武功已入化境的他精力旺盛,幾天不睡都沒有問題,也不管李無爭休息好不好,又拉著他扯東道西好生關愛,把沿途需要注意的,自己所知道所能想到的反複講述好幾遍。
談話期間葉妃拿出幾片榕樹葉子,這是她在皇宮後的祖宗祠堂前,那棵巨大的榕樹下求來的,可以保佑李無爭旅途順利,平安吉祥。
眼看天色將明,葉妃拿出筆墨,想了想寫了一封書信,叫他臨走之前交給鳳棲梧宋姨。宋姨是現任鳳棲梧當家,與合歡宗自然有聯係,叫她幫助聯絡合歡宗自然事半功倍。
然後葉妃拿出一塊玉佩,其上有抽象的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造型,完美地組成一個橢圓形。
“這是欲道記名弟子身份證明,到了合歡宗你把它交給霍天罡,持有此物可以通行合歡宗外院無礙。”
李無爭收好玉佩,叫上小絨球,拿好娘親準備好的大量物資,辭別了母親,毅然向著未知的征途出發。
他先與霍天罡彙合,把葉妃給的吉祥葉給了霍天罡一片,結果霍天罡嗬嗬笑著拿出一把葉片,笑著說早就求來了。
兩人隨後去了鳳棲梧,時間尚早,鳳棲梧處於恩客稀少的時段,兩人找到宋姨,李無爭拿出母親書信,並說明來意。
宋姨看罷,思量片刻,對外屋召喚道:“費賬房,老柴頭!你們過來一下。”
兩人迅速前來,站在宋姨麵前,李無爭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了老柴頭,第一次與霍天罡和莫琴在這裏給二哥李胤卿接風之時,恰巧遇見老柴頭教訓三皇子的人,那股強烈的威壓至今記憶猶新。
老柴頭已經老得看不出年齡,他臉上的肉皮極為鬆弛,光禿禿的眉毛下,長長的上眼皮幾乎擋住眼睛,幹癟的嘴裏牙齒已經不剩幾顆,他佝僂著腰,走來之時一步三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就此長眠。
李無爭感覺他在進門的一瞬間,眼中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精光掠過兩人一獸,又在小絨球身上多停留了一刹那,然後精光消逝,老柴頭再次變成一位行將就木的老頭模樣。
而那個費財房就是一個精明的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殊。
宋姨淡然地看著他倆,然後對費賬房問道:“本賬期收成如何?你算算,到年末為止,需要交給宗內多少份子錢?”
費賬房不做思考直接回答:“止妖國前年南部洪水,去年北部大旱,為補賑災空缺征了重稅,外帶我們主動捐款,淨收入因此減少三成。後來禮部批準我們鳳棲梧在剃刀城前線和後方中海城開設分店,這才使淨收入找回一成,又考慮分店建設成本,這一成增加的收入全部抵消另外又消耗了三成收入,到明年這兩處分店才能真正盈利。其他因素與往常差別不大,三年一個賬期將在今年年底結束,所以今年能上交的利潤隻有往年的四成,但明年若無其他不確定因素影響,三店同時經營,效益定會增加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