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或菴入院後施主請。小參曰。道常然而不渝。事有弊而必變。昔江西南嶽諸祖。若稽古為訓。考其當否。持以中道。務合人心。以悟為則。所以素風淩然。逮今未泯。若約衲僧門下。言前薦得。屈我宗風。句下分明。沈埋佛祖。雖然如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由是緇素喜所未聞。歸者如市(語錄異此)。

淩然

超越也。

或菴既領住持。士庶翕然來歸。衲子傳至虎丘。瞎堂曰。遮個山蠻杜抝子。放拍盲禪。治你那一隊野狐精。或菴聞之。以偈答曰。山蠻杜抝得能憎。領眾匡徒似不曾。越格倒拈苕菷柄。拍盲禪治野狐僧。瞠堂笑而已(記聞)。

如鳥之聚也。

杜抝

不依軌轍曰杜。不順人情曰抝。

拊也。自不能行。拍人肩而行之。

羣也。

正也。

或菴謂侍郎曾公逮曰。學道之要。如衡石之定物。持其平而已。偏重可乎。推前近後。其偏一也。明此可學道矣(見曾公書)。

或菴曰。道德乃叢林之本。衲子乃道德之本。住持人棄厭衲子。是忘道德也。道德既忘。將何以修教化。整叢林誘來學。古人體本以正末。憂道德之不行。不憂叢林之失所。故曰。叢林保於衲子。衲子保於道德。住持無道德。則叢林廢矣(見簡堂書)。

或菴曰。夫為善知識。要在知賢。不在自賢。故傷賢者愚。蔽賢者暗。嫉賢者短。得一身之榮。不如得一世之名。得一世之名。不如得一賢衲子。使後學有師。叢林有主也(與圖極書)。

一賢衲子

如國得一賢臣。則興國治邦。法門得一賢衲子。則叢林永賴。

或菴遷焦山之三載。寔淳熈六年八月四日也。先示微恙。即手書並硯一隻。別郡守侍郎曾公。逮至中夜化去。公以偈悼之曰。翩翩隻履逐西風。一物渾無布袋中。留下陶泓將底用。老夫無筆判虗空(行狀)。

挽也。哀而至痛。

陶泓

泓。寶泓。石泓。涵星泓。皆硯之別名也。

何也。

無筆

老師一段光明。猶若虗空。無筆可判也。

瞎堂遠和尚謂或菴曰。人之才器。自有大小。誠不可教。故楮小者不可懷大。綆短者不可汲深。鴟鵂夜撮蚤。察秋毫。晝出瞋目之不見丘山。葢分定也。昔靜南堂傳東山之道。頴悟幽奧。深切著明。逮應世住持。所至不振。圓悟先師歸蜀。同範和尚訪之大隨。見靜率略。凡百弛廢。先師終不問。回至中路。範曰。靜與公為同參道友。無一言啟迪之。何也。先師曰。應世臨眾。要在法令為先。法令之行。在其智能。能與不能。以其素分。豈可教也。範頷之(虎丘記聞)。

楮皮。蔡倫將此而作紙也。

音梗。取水之繩。訓言。楮小不可懷大。綆短不可汲深。此二句出莊子至樂篇。言其才小不堪大用也。

鴟鵂

亦名鵂鶹。怪鳥也。鳴之則雨。晝則無所見夜則目明也。此出莊子秋水篇。言人見小而不能見大也。

靜南堂

彭州大隨南堂元靜禪師。閬州玉山。大儒趙約仲之子。嗣五祖演禪師。

鋒利也。

瞎堂曰。學道之士。要先正其心。然後可以正己正物其心既正。則萬物定矣。未聞心治而身亂者。佛祖之教。由內及外。自近至遠。聲色惑於外。四肢之疾也。妄情發於內。心腹之疾也。夫見心正而不能治物。身正而不能化人。葢一心為根本。萬物為枝葉。根本壯實。枝葉榮茂。根本枯悴。枝葉夭折。善學道者。先治內以敵外。不貪外以害內。故導物要在清心。正人固先正己。心正己立。而萬物不從化者。未之有也(與顏侍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