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死心謂草堂曰。晦堂先師言。人之寬厚。得於天性。若強之以猛。必不悠久。猛而不久。則返為小人侮慢。然邪正善惡。亦得於天性。皆不可移。惟中人之性。易上易下。可從而化之(實錄)。

草堂清和尚曰。燎原之火。生於熒熒。壞山之水。漏於涓涓。夫水之微也。捧土可塞。及其盛也。漂木石。沒丘陵。火之微也。勺水可滅。及其盛也。焦都邑。燔山林。與夫愛溺之水。瞋恚之火。曷常異乎。古之人治其心也。防其念之未生。情之未起。所以用力甚微。收功甚大。及其情性相亂。愛惡交攻。自則傷其生。他則傷其人。殆乎危矣。不可捄也(與韓子蒼書)。

草堂清

隆興府草堂善清禪師。南雍州何氏子。嗣黃龍祖心禪師。南嶽下十三世。

燒也。

熒熒

小火星也。

都邑

天子所居曰都。周禮雲。四縣曰都。邑。國也。四井曰邑。

音煩。燒也。

草堂曰。住持無他。要在審察人情。周知上下。夫人情審則中外和。上下通則百事理。此住持。所以安也。人情不能審察。下情不能上通。上下乖戾。百事矛盾。此住持所以廢也。其或主者。自持聰明之資。好執偏見。不通物情。捨僉議而重己權。廢公論而行私惠。致使進善之途漸隘。任眾之道益微。毀其未見未聞。安其所習所蔽。欲其住持經大傳遠。是猶卻行而求前。終不可及(與山堂書)。

眾也皆也。

卻行求前

時孔子在衛。冉求言於季孫曰。國有聖人而不能用。欲求其治。是猶卻行而求前。豈可及乎。

草堂曰。學者立身須要正當。勿使人竊議。一涉異論。則終身不可立矣。昔大陽平侍者。道學為叢林推重。以處心不正。識者非之。遂致終身坎坷。逮死無歸。然豈獨學者而已。為一方主人。尤宜祗畏(與一書記書)。

平侍者

太陽平侍者。預明安之室有年矣。雖盡得其旨。惟以生滅為己任。擠陷同列。忌出其右。時瑯琊廣照。公安圓鑑居眾時。汾陽昭禪師。令其探明安宗旨。太陽明安雲。興洞山一宗。非遠即覺也。二師雲。有平侍者在。安以手指胷雲。此處不佳。又揑拇指叉中示雲。平向去當死於此爾。既明安遷化。遺囑雲。瘞身十年無難。當為太陽山打供。入塔時。門人恐平將不利於師。遂作李和文都尉。所施黃白器物。書於塔銘。實無也。後平住太陽。忽雲。先師靈骨。風水不利。取而焚之。山門耆宿切諫。平雲。與我有妨。遂發塔。見師顏貌如生。薪盡儼然。眾皆驚異。平以钁破其腦。益油薪。俄成灰燼。眾以其事聞於官。坐平謀塔中物。不孝還俗。平後自稱為黃秀才。謁瑯琊。瑯瑯曰。昔年平侍者。今朝黃秀不。我在太陽時。見你做出來。遂不納。又謁公安。安亦然。平流浪無依。後於三叉路口。遭大蟲食之。竟不免太陽手叉之記。悲哉。

坎坷

不平之貌。

草堂謂如和尚曰。先師晦堂言。稠人廣眾中。賢不肖接踵。以化門廣大。不容親疎於其間也。惟在少加精選。苟才德合人望者。不可以己之所怒而疎之。苟見識庸常。眾人所惡者。亦不可以己之所愛而親之。如此則賢者自進。不肖者自退。叢林安矣。若夫主者好逞私心。專己喜怒而進退於人。則賢者緘默。不肖者競進。紀綱紊亂。叢林廢矣。此二者實住持之大體。誠能審而踐之。則近者悅而遠者傳。則何慮道之不行。衲子之不來慕乎(疎山石刻)。

親疎

愛而近之曰親。惡而遠之曰疎。

緘默

上封也。下不言也。時孔子觀周。入後稷之廟。有金人焉。三緘其口。而銘其背曰。天機不密。四時何行。地機不密。萬物何生。人機不密。萬事何成。此古慎言之人也。又誡人之避纔。

草堂謂空首座曰。自有叢林已來。得人之盛。無如石頭馬祖雪峰雲門。近代唯黃龍。五祖二老。誠能收拾四方英俊衲子。隨其器度淺深。才性能否。發而用之。譬如乘輕車。駕駿駟。總其六轡。奮其鞭策。抑縱在其顧盻之間。則何往而不達哉(廣錄)。

雪峰

福州雪峰義存禪師。南安曾氏子。嗣德山宣鑑禪師。

雲門

廣東韶州雲門山光峰院文偃禪師。嘉興張氏子。嗣雪峰義存禪師。

智過千人曰俊。

駕駿駟

四馬在軛曰駕。俊馬曰駿。一乘四馬曰駟。

六轡

下普具切。車有四馬。各兩轡。共八轡。以驂馬內兩轡繫於軾。驂馬外兩轡。及夾轅兩服。馬四轡。分置兩手。以為六轡。

馬箠也。以鞭擊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