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黃昏籠罩了整個大山,周圍寂靜無聲,仿佛預示著什麼。
…
一輛破舊的二手卡車緩緩從山路駛過,駕駛位上的小夥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膚色黝黑,一張大眾化的臉,惹人注目的是一口潔白的牙齒,此時的他正哼著小曲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
少年名字叫狗娃,此時他剛剛從小縣城賣糧食回來,感受著兜子裏剛捂熱的錢,狗娃緊了緊衣服,好冷啊。這次出去把獸皮糧食賣了個好價錢,給自己買了新衣服,順便置辦了年貨,身上剩餘的錢,等過完年,讓爹給自己尋個親事,弄個婆娘回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臘月的北風刮的車窗獵獵作響。
吱——車子猛然刹住,一顆落石攔住了山路,狗娃下車看看,兩側已經被封死,看來隻能繞路了,但是走最近的山路到家也要四五個小時,感覺自己又冷又餓,找了個背風處,狗娃弄了些木柴,生起火,坐在地上啃起了幹糧,想了想車廂上的年貨,自己搖搖頭,這些大部分都是給村裏人捎去的,提前吃不好。
火光把少年的臉烘的通紅,一邊吃一邊想起了自己的事。
自己的村子叫小連村。百戶人家,狗娃是個孤兒,被老爹收養著,大山中村落不是一般的貧窮,每年降雨少,旱災特別嚴重,所以在栽種糧食的同時,村裏人也會上山打獵,因此淳樸的民風對應著彪悍的村民,村子隔著最近的縣城有100裏地,消息很閉塞,所有的交易都是靠著自己貨車運輸完成的。老爹是個粗漢子,靠打鐵為生,據說小時候出去闖蕩,在少林寺待過幾年,會些拳腳。自己跟著也學了一招半式,精髓不敢說,不要命倒是得學的透透的,也就是靠著這精神,才學會了開車……
吃完幹糧,感覺到些困乏,正想休息下,一聲狼嚎把狗娃驚起,長在大山裏,固然明白狼的習性,更何況現在是冬天,食物匱乏的狼連同類都吃,別說這裏就自己一人,來不及想為什麼山路上會出現這畜牲,狗娃起身一個箭步上車,就往回倒。
冬天的夜是漫長而且孤寂的。此時的狗娃正手忙腳亂的發動車子,然而事實證明,沒有駕照的司機不是合格的司機。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別的原因,車子無法發動。感覺到狼馬上就要到來,狗娃把心一橫,抽出座位下的柴刀就跳了出去,他知道一隻狼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隻狼後麵的狼群,如果還在車上,早晚會被狼群包圍。趁著還沒有聚集過來,現在出去躲下或許有一線生機。
走到車廂上,顧不得給鄉親們帶的年貨,順手抓了幾包熟肉,遠遠丟了出去,來吸引它們注意,隨後就掉頭去向相反的地方。
順利躲在兩塊岩石中間,狗娃屏息凝氣,一動不動,看著前方六七隻狼在爭搶食物,自己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千萬別發現我,千萬別發現我……
然而事與願違,猛獸的嗅覺和聽覺都是非常靈敏的。搶完熟肉的狼漸漸的向著二狗這邊靠攏,望著不遠處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狗娃心涼了下來,躲是躲不過了,咬咬牙,握著柴刀就從岩石上跳了下去。
大不了和它們拚了!
顯然對方的動作出乎狼的意料。也就在狼腳步停頓的一刹那,狗娃柴刀向著最前方一隻狼的腦門劈了上去。
吱——讓人牙酸的聲音傳了出來,因為下落的慣性加上自己的力氣,硬生生的把刀砍進去兩寸,望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狼,狗娃也有點愣神,貌似自己力氣忽然變大幾分。也顧不得多加思考,抽出柴刀後,連忙退到生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