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醒來的時候,就來到了這個西琰王朝,琰政當帝,盛世太平。隻可惜因為他們身著異服,肢體裸露,被抓進了大牢吃了三個月的牢飯。
在陰暗潮濕的大牢裏,朱小朵萬萬不能接受穿越的事實,眼睜睜的看著四麵鐵壁,看著身著青衣布衫的蓬頭古人,她連死的心都有了。她和家人決裂,同陸遠之私奔,還沒有得到母親的原諒呢。
陸遠之在牢裏抓緊了她的手說,“朵朵,不管是在繁華的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陌生的西琰王朝,你始終是我手心中的寶貝。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兒育女,然後好好護著你們娘倆兒呢。朵朵,即來之,則安之。”
三個月後,他們自由了,卻沒有落腳之地,沒有一個銅板,連吃一個饅頭都是奢望。
麵對著雕車寶馬爭馳於禦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的京城,他們卻落魄得無處可去。
都說穿越的人都別具一格,有著與常人不同的能力,然而他們卻隻能靠苦力來維持生活。
當新聲巧笑在柳陌花街傳開,青絲管弦在茶坊酒肆蕩起時,陸遠之卻在磚窯裏一擔一擔地挑著重物。而朱小朵也在飯館裏刷著碗盤。
陸遠之用掙來的血漢錢給朱小朵買了在西琰王朝的第一件布衣,租了一間破敗的小屋。
又是三個月後,日子終於穩定了。
半年後,他們給繡莊提供了新式花樣,賺來了在西琰王朝的第一捅金,雖然不多,卻足夠他們實現夢想。
一年之後,“心心相印繡莊”在西琰皇城開張。
為了打通關係,他們給官府,給地痞流氓送了不少銀子。
那時,陸遠之說過,他要讓朱小朵成為全天下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
這話不過才說了兩年,怎麼突然來了小三?
朱小朵甚至沉浸在靜好的歲月裏,以為他們就此幸福終老,絲毫也沒有查覺到任何異樣。
她對著鏡子細細地打量自己,玉容雖然依稀,膚光卻勝似白雪,沒有一絲一毫的皺紋,不施脂粉而天然雕飾,楚楚風致中保留著如花青春。
隻是,不再豆蔻年華。
真的是衣不如新,所以陸遠之才和靜思公主在一起的吧?
惻惻的涼風吹過,窗欞外投進寂寥的迷蒙幻影。
月光清輝似霜,一盞紅燭泣血流嵐。
朱小朵對著明鏡半嘲半癡地笑了,清越如水的眼眸中再也沒有恨意。她在心中默念,陸遠之,沒有你我照樣可以活得風聲水起。
然而,胸房裏的某個位置卻汨汨地淌著血。
她倔強地壓抑著,蒼勁地起身,倒向雕花格文的大床,什麼也不想,不悲哀,不哭泣,不埋怨,隻想好好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