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眉頭一皺,一時間倒是有些躊躇了,自於謙送到他身邊的孫東魯三人反叛,差點將他擊斃白沙亭城下,他就對王翦起了深深戒心,因此第一時間讓自己武元師提防他,看緊他,而為防打草驚蛇,逼得這廝鋌而走險,將濰安界給攪得一塌糊塗,王翦又嚴令一切等自己回來再說,不允許他們私自拿他。而今聽了武元師的彙報,王翦倒是有些迷糊了:莫非這廝也是受人蒙蔽,其實並沒有反叛之心?
旋即他又一聲冷笑:管你是受人蒙蔽還是真正想反,差點害的老子殞命,你就罪該萬死。
“老爺與老夫人,八位夫人,還有七位少爺、小姐,都安置的怎麼樣了?”王翦繼續問道。
“一切都按星主您的吩咐,將他們集中了起來,安置在了您辦公的高塔上,由其餘弟兄們嚴密保護。一旦王翦真正叛亂,弟兄們就將在第一時間激發防禦符陣,將整座高塔給罩住,絕對萬無一失。”
王翦家族雖大,數百口人,但真正王翦關心的,不過就是他的老爹、老娘、老婆,以及親生兒子而已。
王翦滿意點了點頭,如果說郡守府,甚至整座濰安界,對他來說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那座府內他辦公的高塔了,這些年來他一直苦心經營,不僅明崗暗哨安排了不知多少,更耗費巨大代價,在高塔外加持了一座防禦符陣,一旦遇到危險來襲,激發符陣,將形成光罩將整座高塔給罩住,而這光罩的防禦力甚至不在濰安界天命殿的金光罩之下,真正稱得上是固若金湯。
“待回到府邸,聽從我的命令,我要說拿,立即將於謙那廝給擒下斬殺,然後將他家族全部夷滅。”
“是。”一幹武元師叉手獰聲應喏。
他們就是王翦所豢養的一群惡狼,最喜歡幹的就是殘殺天命師、武元師,發泄胸中血戾之氣。而王翦也打定主意,無論於謙是不是無辜,都要用雷霆手段將他給一舉擊殺,絕除後患。
看著濰安界的方向,想到進城後又可以大開殺戒,隨意虐殺自己想要虐殺之人,一幹武元師,特別為首的粗壯凶猛武元師,臉上禁不住流露出殘忍嗜血之色,連同雙眼都隱隱暗紅起來。
然而等了良久,卻沒有聽到王翦進城的命令,粗壯凶猛武元師大為狐疑,不明白星主還在等什麼,側頭瞥了他一眼,就見王翦神色躊躇,雙眼莫名光芒閃爍,盯著濰安界默不作聲。
粗壯凶猛武元師心頭又是一驚,他分明自星主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戒懼、警惕之意,一時間大感恍然:怪不得距離城池這麼近,王翦卻要在此地等他們,而不是徑直進城,感情他是怕濰安界內有了埋伏,一旦進去就遭遇不測。
雖然對於王翦的謹慎,粗壯凶猛武元師大不以為然,但他卻也清楚讓王翦如此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卻並非城中郡守府長史於謙。
“那小子難道已經成了神不成?竟然讓自己的星主到了老巢門口都不敢隨意進城,得知城內老巢一切安穩猶自猶豫不決,生恐遭遇陷阱?”粗壯凶猛武元師禁不住如此不忿腹誹,“哼,任憑他再奸猾,也不過男爵修為而已,不要讓老子遇到,否則直接一巴掌抽死,一了百了,看他有什麼幺蛾子鬧出來?”
“進城。”王翦自己也知道,繼續猶豫下去沒有結果,終於斷然下令。
粗壯凶猛武元師精神一振,與兩名武元師走在最前開路,其餘武元師則簇擁著王翦。粗壯凶猛武元師低聲交代了幾句什麼,那兩名武元師就策騎飛快衝向濰安界而去。
待王翦一行慢慢抵達南城門,那兩名武元師已然引著數百精銳甲士,將城門給完全控製,同時甲士列成兩列,從城門口直接鋪到了郡守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