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弩”可隻有“天命師”以及“武元師”才能夠驅動,常人,那怕是甲士,都根本無法操控,因此孫東魯與兩名下屬親自上陣。
一道道銀亮光芒蛇一般飛速流竄,三架“破天弩”強大而磅礴的威勢散發,很快被三團火焰般紅霧徹底籠罩,而加持在上麵的三根大腿粗細、五米左右長的金晶玉煉製的箭矢,也金藍色光焰蒸騰,特別箭頭位置,金藍光芒直噴出丈許遠近,虛空壁障為之距離扭曲,顯然一旦發射而出,必將石破天驚,射山山崩,射地地裂。
這“破天弩”與“落星弩”又有不同,一架“落星弩”上足可以一次性架上十支箭矢,而“破天弩”,也許正因為威力太過暴烈,故而每一架僅僅能夠架上一支箭矢而已。當然,這一支箭矢,威能卻是較之十支“落星弩”威力疊加猶還要再翻數倍。
見三架“破天弩”漸漸符陣催發,三根巨大弩箭噴吐出的光焰越來越長,王翦心頭卻禁不住頗有遺憾:這“破天弩”威力強倒是真強,但要說不如人意處,就是發射前運轉符陣的時間太長。當然,這也是所有高級攻擊性符陣、符器的通病。但轉念一想,他又大為愉悅起來:時間越長,城頭上防禦的這些混蛋忍受的煎熬也就越長,心理壓力也就越大,如此臨死前讓他們遭受長時間的恐懼、駭怕的折磨,等於給他們上了一番酷刑,卻又如何不好?
對千洛恨之入骨,同樣也生出了隱隱恐懼之意的王翦,對於他所建立起的勢力,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意,打定主意要全部滅殺,雞犬不留。
城頭上,看著下方三架“破天弩”漸漸催發,上麵架著的三支巨大猙獰的箭矢,焰光噴發,即將發出驚天一擊,嚴度與申不害臉色鐵青,難看無比。
近來十萬大山深處那座禁錮山蠻大能的洞府出世,鬧得整座朝歌領的天命師都跑了來,為了保證千洛最重要的老本——那條血髓玉礦脈不至有失,原本坐鎮白沙亭城的方牧野日前也離開此地巴巴趕了去,故而白沙亭城內僅餘兩人守護。
他們自然清楚這“破天弩”的威力,而白沙亭城的金光罩又是天命殿防禦護罩中最為低級的,根本連一擊都休想擋下,而今王翦竟然一次性運來了三架“破天弩”,顯然是打定破掉金光罩後,剩餘兩箭將整堵城牆給一舉轟爛,徹底毀掉白沙亭城的防禦。
“看來今日這一劫是難逃了,千洛大人考慮的再周密,也沒有想到王翦這廝竟然能夠拖來三架‘破天弩’。”嚴度雙拳捏緊,冷聲道。白沙亭城最大的憑恃就是防禦金光罩,一旦金光罩被破,憑他與申不害的低淺修為,麵對城下的王翦、趙宗師又那裏有絲毫反抗之力?隻有被盡數屠戮一途。
“城主,千洛大人曾說過,一旦城不可守,當以保人為上,‘存人失地,地終可得;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如此我們何不走為上?”申不害道。
嚴度搖了搖頭,臉色一抹兒堅毅泛起:“且不論趙宗師,僅僅以王翦的極品伯爵修為,你我可有絲毫逃生的希望?既然如此,何不與城共存亡!如此也讓這些狗賊看看,千家,十幾年前他們滅不了,十幾年後,照樣有不怕死的在。”
此時千洛的一幹下屬都已清楚了他的身份,乃當年朝歌領第一大家族千家的嫡子,千家當年被而今朝歌領領主家族溟家所滅,而今他特意複仇而來,一幹下屬不但不驚,反而一個個都與榮具焉,熱血如沸。
千家,當年可是朝歌領的領主家族,巨無霸般的存在,並且製定了很多有利於轄下天命師修煉的規條,對於下屬天命師非常寬厚,因此朝歌領的天命師至今很多都念念不忘。而今千洛一顯露身份,他的下屬自不必說,整個朝歌領不知有多少天命師將聞風來投,恐怕不要命也要跟著在這裏麵摻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