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頭歎道:“這等賤物,在你手裏,想不到能夠成為打傷一名武元師的關鍵寶物,可見器物並非一味追求威力強大,每樣器物有它獨特的屬性,就看運用之人如何來用了。”
千洛一陣無語:林清廷先是殿主大人你打傷的好不好,如沒有你打傷他在前,此物最多嚇他一跳,讓他短時間無法視物,然後讓小爺有時間逃之夭夭而已,又那裏真能傷到他了?
“好了,閑話少說,我現在來了,你所說的大事,到底如何共襄?”呂不韋瞪眼道。
千洛掃了呂不韋身後四名魁梧武師一眼,道:“不知他們,都可值得信任?”
“他們都是我的武元師。左、右兩位長老,我信不過,就將他們禁在了殿內。”呂不韋幹脆道。
千洛滿意點頭,呂不韋畢竟也是掌一殿之尊,真正要做起事來,卻是考慮周詳,麵麵俱到,滴水不漏。
千洛俯下身,薅著林清廷的頭發,將他腦袋一下拎了起來:“怎麼,還不說嗎?我就需要一個地址,幾個字,多麼簡單?自牙縫也就擠出來了。擠出來,就不用受苦了。”
“哈哈、哈哈,小子,想自爺爺口裏掏東西,你還嫩點兒。些許皮肉之苦,就想讓爺爺服軟,做夢去吧。你們就等著承受城主大人的怒火吧,今日施加我身上的酷刑,我終有千百倍返還的那一天,小雜種,你給我等著。還有那小妞兒,老子不活活將她輪死,就是你兒子。”林清廷咬牙道。
“我可沒有你這等好兒子。”千洛冷笑一聲,“以為離了你這張爛葦葉,小爺還裹不了粽子了?——城西南角、鬼工鋪子。”
“你、你怎麼知道?”林清廷像是活見了鬼,一臉駭異地道。
“怎麼知道?嗬嗬,自從你企圖打纖雪姐的主意,小爺也就開始對你上心了,幾個月來,天天跟蹤你,你有什麼牛黃狗寶,小爺還給你掏不幹淨?不但這兒,那怕你在城主相好的粉頭,小爺也是了若指掌。”千洛道。
“你這個王八蛋!你、你既然明明知道這處地點,為甚、為甚……”
“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明明知道地址,還要對你刑訊逼供吧?嗬嗬,沒有別的,關鍵就是喜歡刑訊你,口供不口供的,我不在乎。”千洛將他腦袋重重砸在地上,拍了拍手站起來,臉色寧靜的像是剛睡醒的孩子,“將他收拾收拾。”
看著千洛的麵容,呂不韋莫名心頭一寒,更堅定了這小子非池中之物的念頭,同時對即將進行的大事,莫名更多了幾分信心。
“好嘞。”方牧野一聲幹脆答應,先挖了一把泥,糊進林清廷的嘴,製住了他的慘叫,然後用鐵鉤子直接洞穿他的鎖骨、盆骨、踝骨,然後用鐵絲無比粗暴地捆了一個“四蹄倒攢”,拎進廚房去,吊在了房梁上。
“老家夥,慢慢享受吧。”拍了拍林清廷的臉頰,不理會他“嗚嗚”直叫,方牧野出門而去,不知去共襄他們什麼大事去了。
終於不用挨打了,林清廷長鬆了口氣,然而一檢查自身傷勢,差點又沒有哭出來。他先是被呂不韋給劈了一鍘刀,傷及內腑,沒有月餘根本恢複不了,接著又挨了千洛兩棒子,生生被打碎了膝蓋,還不等喘口氣,方牧野趕到,二話不說,用盡力氣抽了他一頓鞭子,抽得他半死不活,這還沒用完,剛才又被用鐵絲串了鎖骨、盆骨、踝骨,給捆成了大肉粽……這一連串的打擊下來,林清廷這位堂堂士爵天命師的武元師直被糟蹋的完全沒有了人樣。
“哼,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屈服?做夢去吧。小雜種,王八蛋,如此糟蹋我,待城主救出我去,看如何將你們給剁成肉泥,挫骨揚灰。”林清廷一邊心頭怨毒無比的謾罵不休,一邊暗自默默修煉,收拾傷勢。
隨著他默默運轉法門,周身淡淡黃光閃現,身上的恐怖傷口慢慢就收斂、愈合起來,原本汩汩流淌的鮮血也止住了。以他眼下的姿勢,無法捏定法訣,催運功法,也就做到這一步了,僅僅能夠將傷勢控製住,不至於再繼續惡化下去而已。
即使如此,這一番忙活下來,他額頭還是一層冷汗滲出,一陣濃重疲倦襲來。強自振作精神,向窗外看去,發現透進來的光線變得大為黯淡,天色卻是黑了。暗暗估算自己被吊起來也有近乎兩個小時了,禁不住心頭焦躁:城主大人怎麼還不來救自己?這小子居然知道那處隱秘地點,雖然那兒有重兵看守,可也別出什麼問題才好。哼,以城主大人的權勢,呂不韋那老家夥都要退避三舍,這小子總不至於翻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