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對君辭起了一些錯誤的引導,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以為我是在害羞。
害羞?開什麼玩笑?我這老臉什麼時候害羞過。
君辭不作聲,也沒有把我放下。而是直接把我抱往屋裏。
小素在後邊著急得不得了,想說什麼,又不敢阻止君辭的腳步,隻能暗暗地幹著急。
我本還想再多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君辭臉上的笑容之後想說的話瞬間就又都忘光了。
“小夏你回來啦我等了你好久了……”君辭還沒走進裏屋,就被迎麵狂撲過來的青衫女子嚇得頓住了腳步。
“咦?呀!”青衫女子刹住飛奔出來的腳步,驚呼了一聲。
“君君君君上呀……嗬嗬嗬……不不不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故故……故意要打擾你們的我不……不知道你也在呀……我……”青衫女子看到君辭之後說話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手足無措。
我囧了……這不是菱歌麼?怎麼會跑到這兒來?唉呀媽呀我這樣子居然還讓她看見了……怎麼辦啊天啊她肯定是要誤會了……
此時此刻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君辭抱著我根本不會存在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事,因為我與君辭本就有夫妻之名。要說有什麼別的感受應該也是驚訝之類的。高高在上的君上居然會屈膝去抱一個女子,不可思議啊不可思議。
一時之間,場麵越發難以控製,君辭的臉色明顯變了。
菱歌臉上的表情亦是格外豐富多彩,從剛出現的欣喜,到看見君辭時的敬畏,然後就是看見君辭懷裏的我時的驚訝與不可置信。
“菱歌你怎麼來了?”我急忙先開口緩解這奇怪的尷尬場麵。君辭的臉黑黑的,完全沒有剛才看到的那些喜悅的神情,這人變臉可真快,仿佛剛才的擔憂與開心都沒有出現過。
“我……我找你有點兒事兒……”菱歌因為君辭在場,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頭更是埋得很低很低。從未看見膽大包天的菱歌這麼敬怕一個人,這倒是很稀奇。
“進去再說吧。”我瞧了眼臉黑地猶如離督山腳下王大媽家那十幾年沒有刮過的鍋底一般的君辭,示意他可以將我放下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看不出我所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裝作看不出,手沒有半點要鬆開的意思,步伐沒有放緩,直接把我抱進裏屋。
他動作輕柔地把我放在床上,替我蓋上被子。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把許望找來。”君辭臉色依舊不大好看。一個閃身就這樣消失在我的床邊。
嗬,我還真就鬱悶了……他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毛病到底跟誰學的啊?太不講理了吧。
“小夏,我可以進來麼?”門口的菱歌探出腦袋,發髻上的釵環搖曳生姿,給一向以豪爽大氣麵目示人的她平添了幾分女子該有的柔情溫雅。
我所熟識的菱歌是從來不屑於佩戴這些麻煩瑣碎的飾品的,今日一見卻覺得她與往日顯得很是不同。果然愛情的魔力比我們所擁有的法力的力量大多了。法力隻能從外在改變某些事物,而這個卻可以讓人由心而發地想要作出變化,由被動到主動。
“進來吧。”我的腰實在疼得厲害,這一躺下完全沒有辦法自己坐起來,隻能這樣直接讓菱歌進來了。
“你怎麼了?”菱歌走到床前,拿過一把小巧的繡凳,豪氣萬丈地一屁股坐下。許是終於想起了有些不合適,最後還是挪了挪坐姿,順手還理了理那青色長裙。很顯然,菱歌並不適應穿這樣的衣服。
記憶中,菱歌酷愛穿男裝,穿上男裝的她顯得格外英氣瀟灑。即使偶爾換回女裝,也是選擇一些輕短便捷的衣裙,頭一回見她這麼淑女的樣子,倒是讓我不適應。
“隻是扭傷了腰,不礙事。”我就這樣直直地躺著,目光看向床頂那雕花的木架子,若有所思。
“你這麼匆忙過來,是出來什麼事兒嗎?”我轉過頭來問菱歌。
“嗯,我來投奔你來了。”菱歌撇嘴。
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