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以後不談的麼。”君辭別過了臉眼中有著明顯的躲避。
“可……”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他打斷。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我們準備準備,去一趟溫源穀吧。”君辭起身,順勢把我也從冰涼的地上拉了起來。
“地上涼,坐久了不好。這時的君辭,不似平常在我麵前的吊兒郎當,不似別人口中的冷漠,顯得異樣溫柔。
“去溫源穀幹什麼?”我死死地盯著他,,卻看不出端倪。
“你忘了?上次因為我們的事,他們兩人的婚事可是還拖著呢。”君辭笑笑。似乎已經忘了七天前的局是誰布的。
“哼,他們活該,誰讓他們騙我的,就讓他們一輩子打光棍好了。”我徑直別過頭,小聲地嘟囔著。
“嗯?”一張放大的臉出現,離我很近很近。“你在說什麼?”
“沒沒沒什麼,我是說,我們趕緊走吧。”於是自己蹦噠著便要出去,卻被君辭一把抓住了衣裳的後領。
“幹嘛,又是讓我走又是不讓我走的。”回過身瞪著他。
“你確定,你就穿著這個出去?”君辭語氣無半絲不悅。
“啊……我我我忘了……”看了一眼身上那薄薄的裏衣,頓時羞愧難當。
“果然還是那麼迷糊。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可怎麼辦。”君辭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聽不清。
我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我比較關心現在這身裝扮。看了看,認命地走向衣櫥,取出了素白的長裳。我對白色的衣服有著一種別樣的青睞,整個衣櫥打開來一眼望去,一片素色,卻在角落裏出現了一套不和諧的紅色羅裙,那便是我的嫁衣,莫名其妙的嫁衣。
抱著衣服走到屏風的後麵,想想有些不對,立馬滿眼警惕地探出了腦袋:“不許偷看。”
“好。”君辭笑得有些許無奈。
換好衣服後我大搖大擺地從屏風後走出來,本著就算長得沒人家好看也要在氣勢上壓倒人家的精神硬是昂首挺胸了起來。
卻不料相貌上不是某君的對手,氣勢上更是差了個天差地別。隻見某君一襲紅衣飄渺,蓋過天地萬般色彩。
“你……”我措厄地指著他身上的衣服。
“哦,剛換的,怎麼樣啊夫人,是不是又該為為夫傾倒了呢。”果然,妖孽本質又露了出來。
我瞅都不瞅兩眼,徑直從他身旁穿過,坐在妝台前的圓木椅子上,開始搗鼓著頭發,畢竟麼,在外總要靠自己,隻有靠自己才有飯吃,不會被餓死。雖說某君曾經說過要幫我綰發,不過我才不信呢,他要是真會,那母豬都該上樹了。
頭發太長,前前後後梳了快一柱香的時間才算順暢了一些,想來剪了多好,一了百了,幹啥事都容易,偏生那隻妖孽死活不讓剪。昨天才說要剪頭發,今天辭雲宮的剪刀便全部不翼而飛。氣死本仙君了。
然後,本仙君發現,自己真的靠不住。比劃了半天最後隻能認命地找了根絲帶把頭發攏在一起就綁上了。豪不拖泥帶水,感覺綁發天下無雙。
對著得意之作還沒欣賞完便被人一把扯下。
“你又想幹嘛?”我有些氣不住了。
“為夫說過,此生為你綰發。”不由分說地開始為我梳頭發。
“你會麼?還是算了吧!”語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不相信。
“不相信為夫?”君辭從後麵把頭靠在我肩膀上,輕輕地說。
“不敢不敢。”被這突如其來的嚇得全身僵住不敢動,僵硬地回答道。
“嗬嗬,夫人,你真的是太有趣了。”
“呃,多謝誇獎,這是諷刺麼?”笑得很假很假。
“是的,夫人果然很聰明。”
“嗬,這也是諷刺麼……”笑得更假更假。
“哈哈哈哈哈哈,夫人你真是太可愛了,為夫果然是娶到了一塊寶。”君辭毫不掩飾地狂妄大笑。
“呃,這句我相信是真的。”滿頭黑線啊。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沒想到,原來母豬也是可以上樹的,他居然真的會綰發,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發髻。
“你……”望著妝鏡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議。
“嗬,練過。”依舊笑得欠扁。順勢轉到我麵前,執筆為我畫眉。
“難道,這個你也學過?”
君辭淡笑不語。
“這種日子,你穿紅衣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成親當日他們倆不是也穿了麼。”君辭撇撇嘴。
我聽了直在心裏犯嘀咕:真是個小肚雞腸的。
“夫人,你又腹謗為夫。”某君停下了筆,又是一臉受傷的神情。
“嗬嗬嗬……”我隻能幹笑,笑到臉抽筋。
“走吧。別嗬了,臉都變形了。”君辭向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