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見琉玉來,十多名暗衛齊齊行禮。
琉玉微微頷首,這些人都是琉雲笙的暗衛被琉雲笙強行要求帶來北離的人。
琉玉走上前,站定在其中一名黑衣人麵前,低頭俯視他,似笑非笑道,“秋家主,別來無恙啊!”
地上的身子輕輕一顫,半晌才不敢相信地抬起頭來,蒼老的臉上盡是難以置信,嘴裏喃喃念道,“怎麼會,怎麼可能,你怎麼,這些人”
他看著周圍圍上來的暗衛,似想到了什麼一般自嘲地笑,“我怎麼忘了,長公主殿下除了北離公主的身份,還是西涼皇琉雲笙的妻子,我算到了夜負雪留下來的人卻中了你的圈套”
琉玉眉眼間頃刻結上了一層冰,“秋家主這是承認了!與戶部尚書聯合意圖謀反的人,是你”
秋靖殊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一個人像是陷入了魔障般,不斷自言自語,“我謀劃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敗了,敗給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嗬,可笑可恨”
琉玉蹙眉正想上前兩步問清楚些,哪知地上的人突然見抬頭身子一躍而起猛地朝琉玉撲了過來。
“小夫人小心”
“殿下小心”
兩道聲音分別來自楚悅和刑部尚書。
秋靖殊突然撲過來的時候琉玉第一時間移動腳步,身形快速後移躲開。
秋靖殊眼中閃過詫異,沒想到了琉玉竟然會武功。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接下來的舉動,秋靖殊是個內家高手又出手突然周圍的人還沒做出應對他已經對琉玉發起了第二波攻擊。
身如電,疾風掠影。
他似是打定主意要對琉玉下手,每一次出手都是死招,琉玉不敢大意也不敢硬接,隻一味的閃躲。
這樣的舉動落在秋靖殊眼裏無疑是笑話,他毫不手軟地一掌橫劈下來,勢如破竹。
琉玉快速轉身,掌風已經逼近麵頰。
琉玉嘲諷勾唇,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眾人隻看見琉玉跟一條魚似的猛地往前滑去,再回神時她已經站在了秋靖殊身後,一把黃金色的匕首不知何時抵在了秋靖殊的脖子上。
後者所有的動作都定了型,時間在那一瞬凝固,畫麵一瞬定格。
暗衛們一擁而上製住秋靖殊。
琉玉收回匕首霸氣地吹了吹才收進袖子裏。
周圍的侍衛集體抽眼,刑部尚書早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發現自己對公主殿下的崇敬又多了一分。
琉玉朝楚悅招了招手,後者很是明事理地不知道上哪兒給她搞來一把椅子安好,琉玉拂袖落座,雙腿交疊在前,後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這樣的場麵與狼狽的被壓跪在地上的秋靖殊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琉玉身子前傾,一隻手撐在膝蓋上抵著下巴,含情目泛著幽幽的藍光勾著一絲冰霜,“秋家主方才想要殺我,對嗎?”
秋靖殊撇開頭並不看她。
琉玉沒什麼感情地笑了一聲,“你不說,沒有關係,方才的一切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看得一清二楚,秋家主意圖刺殺本宮犯得,可是死罪!”
秋靖殊還是不說話,琉玉不惱,繼續自顧自說著,“本宮等了這一個月總算等到秋家主自投羅網了心情著實有些暢快,本宮心情一好就忍不住跟人翻翻舊賬,比如說,我皇兄的死”
最後四個字琉玉咬的極其的重,秋靖殊身子微僵,但是很快又掩藏了起來。
琉玉沒錯過他那一刻的僵硬,冷淡地扯了扯嘴角,“秋家主對這件事情是不是尤為的印象深刻,恩?畢竟是你一手造成的,隻怕是到死也不會忘記”
刑部尚書納悶兒地瞅著琉玉,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秋靖殊心裏清楚得很,哪怕掩藏得再好,那一瞬的情緒外露還是逃不過琉玉這雙利眼。
琉玉冷眸微眯,“怎麼樣,秋家主是不是想起來了?二十五年前我的母後為什麼會中毒,她身上的毒又怎麼會蔓延到皇兄的身上,二十五年來秋家主藏在秋府裏難道不會夜夜做噩夢夢見我母後回來找你嗎?我的好—舅—舅!”
秋靖殊僵硬地轉過頭,冷哼一聲道,“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公主認為是我下的毒不成?”
琉玉挑眉,“難道不是嗎?”
秋靖殊有些憤怒道,“當然不是,先皇後是我的親妹妹,陛下是我的親侄兒,我如何會害他們,長公主殿下為何要無憑無據地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