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李夢雲三言兩語便卸了許大娘的權,頓時感到了厲害,個個噤聲而立,規矩了很多。許大娘見勢成定局,撲通跪倒在地哀求道:“三小姐恕罪,是老奴糊塗了,是油蒙了心,會錯了夫人的意思,老奴再也不敢了,請三小姐放過老奴吧!”
李夢雲冷眼看著許大娘,滿眼的不屑。許大娘與三姨娘有些沾親,夫人為了拉攏三姨娘才安排許大娘上來,這些李夢雲都打聽清楚,所以發生今天的事,李夢雲早有猜測。
隻是三姨娘太囂張了些,馬上就針對李夢雲下手,今天不把許大娘這毒瘤挖了,廚房之事,關乎生命自然不可小視。
當下她眼眸一深,絲毫不理許大娘還跪著,徑直走進廚房,幾個婆子跟在後麵進來,討好地道:“三小姐,你看吃食都擺這裏呢!還未分下去,奴婢給您端院子去?”
李夢雲看了看蓋在在籠屈裏的饅頭、包子、花卷,還有鍋裏的小米粥,她伸手指著一個花卷對其中一個婆子道:“你吃了它!”
婆子不敢違背,馬上拿過來,三口兩口吞了,用手抹了下嘴巴討好笑道:“老奴已經吃了,三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等!”
李夢雲吩咐一聲,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麵色平靜,姿態從容優雅。
眾人不知何意,隻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吃了花卷的婆子突然捂著肚子大聲喊疼,頭上豆大的汗珠滾下來,臉色蒼白如紙,接著她顧不形象按著肚子扭頭就往茅廁跑去,遠遠眾人聽到了一陣不雅的聲音,那婆子依然拉了褲子。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想起剛剛吃過的饅頭,有人驚乎道:“錢婆子吃得那饅頭有毒!”
這一聲讓廚房的人吃驚不小,於是白案下所牽扯的人一起跪了下來,齊聲道:“三小姐,我們決沒有膽子在飲食中下毒,一定是外麵許婆子做的,她今天早與三姨娘在一處小聲商定了許久,不知什麼事,差她進來一問便知!”
李夢雲眸光一閃,對從蓉道:“去夫人院子裏,把夫人請來,這麼大的事,我可做不了主,還是當家主母處理妥當!”
很快顧氏帶著春蘭秋菊匆匆而來,她問明原由,看著地上跪著的婆子道:“許大娘,你進府多年,算是府裏的老人,怎麼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三小姐雖是庶出,卻也是你們的主子,竟然敢對主子下黑手,你這老命嫌活得長了嗎?”
許大娘此時驚恐萬分,哪裏還有從前張狂的樣子,磕頭如搗蒜一樣,哀求道:“夫人冤枉啊!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主子小姐飲食裏下毒啊!何況三小姐與老奴從未有過過節,老奴有何理由對三小姐下毒呢?”
顧氏聞言看向李夢雲,若有所思道:“她說得也有道理,夢雲你與這婆子可有過節,又焉何知道那花卷有毒?”
李夢雲施一禮,輕聲道:“母親,女兒與這婆子自然不熟,但是三姨娘卻對女兒怨恨頗深,非認定四妹妹摔跤是女兒害的,聽說這婆子是三姨娘的遠親,今天早上三姨娘還招了這婆子說話呢?到底有什麼事,女兒也說不上來。至於那個花卷,不過是女兒隨手指的,眾人也都看到,女兒也不知裏麵有毒,隻不過是心裏有些懷疑罷了,誰知真是有鬼呢,托母親的福,女兒未被害到,如今中毒的人隻怕這會兒在茅廁還出不來呢?”
李夢雲這番話,意思說的很明白,三姨娘與李夢雲有過節,所以才來找許大娘幫忙,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