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亡命(1 / 3)

密林深處,隱隱透出鸛鶴打鳴之聲,樹隙之間,陽光婆挲,照在地上,讓這茂林顯的出奇幽靜。林中多有古樹,形狀不一,根係之間,多是發達,幾種不知名的藤類交織盤曲,都在向古樹頂端纏去!

在這些古樹枝幹上,苔癬類植物和某些不知名的花草,就像為古樹添置了一層青皮。因為年代久遠,這片叢林的原始味道還比較濃厚。

微風徐徐吹來,香鬆、濕土的味道中還夾帶些淡淡的花香,讓空氣出奇的清新舒爽!在一棵高約十丈,周身遍及花草的古榕桑樹上,一株很大的蘭花如空穀中的仙子,靜靜開放,竟然招來了三四隻色彩斑瀾的‘虎蝶’。

“湫、湫…”

餘音入耳,絲絲清脆,一種名叫“蜜源”的蜂鳥,打趣地啼叫了兩聲,在這密林中,到是聽的清楚清楚!

忽地!就在那株蘭花深處,突然竄出來一條小蛇,就好像它已經是蓄謀已久,片刻功夫,就死死咬住一隻駐足在蘭花花蕊上的虎蝶,其凶猛的捕食勢頭,連同那朵蘭花也被它扯了下來。但見鴨子進食時的吞咽動作,那隻如成人巴掌般大小的虎蝶,已經被那條小蛇給吞入果腹中!進食完畢後,小蛇好像意由未盡,昂著頭,死盯住其餘飛走的虎蝶,蛇芯在空氣中覺察了幾個來回後,蛇頭放平,緊貼在樹幹上,快速地向地麵遊去!

其速度之快,就像是在逃命那樣,待到小蛇落地之後,立刻鑽入一垛青草叢中,四下張望,看有沒有潛在的危險,一但發現,它立刻就逃!

其實,從一月前,小蛇在這林子深處的一片寒潭裏誕生到現在,它幾乎都在逃命!先是被寒潭中的巨齒魚追殺,離開生育它的水鄉來到陸地上,哪知道,登陸沒多久,好不容易占了塊地盤打打秋風,卻讓一隻花額巨蠍入侵襲擊,差點被巨蠍尾巴上那根大毒針紮死!不過幸好這條小蛇的蛇鱗甲夠堅硬,擋住了巨蠍毒尾針瘋狂的進攻,最終因為力量懸殊,它不得不舍棄基地,另辟疆土!

這還不算什麼,叢林法則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奇怪的是,當小蛇找到了同類,也就是生活在這片叢林中其他蛇類後,自己卻它們被當成怪物一樣攻擊!隻要相遇,立刻撕打起來,就像小蛇是蛇類的死敵一樣!

它也是蛇,卻弄不懂為何處處受敵!和其他蛇類一樣,小蛇也隻有一顆腦袋,一條芯子還有毒牙,蛇身也是柱形地,它就弄不明白了,自己究竟那裏不屬於蛇類!

所以,在逃命途中,除了尋找食物生存下去外,小蛇還努力去尋找自己的身世。

終於,在一個雨後的夜晚,小蛇知道了原由!

那晚,大雨過後,明月異常的明亮,叢林之中,低窪處的積水明亮的如一麵鏡子,而小蛇的真身,也正是由這水鏡全盤照出!

水鏡之上,小蛇拉聳腦袋,凝視著水中的自己,竟然發現,自己和其他蛇類不同的除了身上的鱗甲是一片片金、紅相嵌而不是整張蛇皮外,自己的腦袋上也有問題!究竟是什麼問題,它也弄不明白,隻知道腦袋上突起的三個疙瘩,就像肉瘤那樣,完全把自己醜態化了!

“這樣子根本就不是蛇?”小蛇非常沮喪,從那晚以後,小蛇徹底把自己歸結為一個無祖無宗的個體戶。在沒有種族的保護下,它每天最關心的事,就是怎樣才能保住小命!畢竟它才半米來長,隨時都可能接受死神的眷顧!

所以,幾乎每刻都在逃命的它,也用蛇類的語言為自己取了個名字,亡命!

小蛇自認為“亡命”二字,已經十分貼近它的生活,而且還可以在自報家門的時候,威懾對手,讓對手知道自己既然是“亡命”也可以不要命!

這樣一來,小蛇就已“亡命”自居,作為自己的蛇名。從剛才蘭花上襲擊虎蝶一事,也看得出它的確不要命,要知道虎蝶這種蝴蝶可是巨毒,它一口吞下去,倒是證明了亡命比要命更強!

在榕桑樹下那片青草垛中,亡命吐納著蛇芯!通過空氣中的特殊氣味尋找填飽肚子的食物。亡命的食量很大,基本上每天都要吃食物,與其它蛇類不同的是,它的消化很快,也正因為如此,亡命常常餓著肚子跳命,所以它看上去並不強壯,反到像一根萎縮的竹竿!

草叢中,亡命扭動身子,在青草中打開一條隧道,蛇頭微微昂起,靈活的動作就像泥鰍在水裏遊動。它的蛇目也在此時精光大作,隨著蛇身翻草躍土,腦袋一前一後,貼在青草葉脈上,處處都顯的萬分小心!

兀突,亡命停頓身子,尾巴卷住一團青草,蛇頭和身蛇折成弓字形,凶光爆露,死盯住前麵草叢中的美食,一隻又肥又大的蟋蟀,頓時蛇顎已經露出一線小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