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收了刀,把陳碩帶到其他人麵前。馬爺冷笑道:“怎麼?沒找到你們家老爺子?”
陳碩道:“不是沒找到,是路沒了。”
馬爺問:“什麼叫路沒了?”於是陳碩把盜洞消失的事情一說,馬爺這人盜墓無數,聞言也沒有太過吃驚。他和陳碩不一樣,他見多識廣,本領高強,對陳碩來說束手無策的事情,於他而言不過是稍微費點事而已,盜洞沒了就沒了,大不了再重新挖一個,根本不算個事,接著問他:“那你現在跟著我們算怎麼回事?”
陳碩苦笑道:“我想跟著你們,一直到找著陶教授為止,我想盜洞消失的那麼古怪,多半他也沒出去,我一個人實在沒辦法行動,隻有跟著你們了。”
馬爺不置可否,金老三可就不爽了,他哼道:“哼,鬼知道你偷偷摸摸的跟著我們到底想幹什麼,莫非是想讓我們在前麵給你趟雷?”
馬爺笑了,“不是我小看他,他還沒這本事。行了,你要跟就跟著,不過醜話我也說過了,你跟歸跟,可別有什麼別的心思,也別拖我們後腿。”
他再次警告了一番,轉頭去研究之前的鬼頭陣。陳碩看到前麵一片黑咚咚的東西,起碼也有百來個。
原來進了門洞之後的空間非常大,縱橫起碼有十來米的正方形墓室,兩邊牆上安置了一些燈盞,已經被點燃了,發出昏黃的火光。中間的地上擺放著百來個半人高左右的大缸,每個缸口封泥上都種著個圓圓的人頭大小的東西。
陳碩仔細一看,吃驚的發現那真是人頭,隻是時間太久,都發黑縮扁了,一開始沒仔細看還認不出來。
這種場麵陳碩倒也沒太害怕,他曾去過一個古墓的發掘現場學習,那大型祭祀坑裏密密麻麻的幾百個人頭胡亂堆積在一塊,這裏雖然沒那麼多,情形卻更加詭異。
馬爺問道:“你是陶國義的得意門生,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陳碩以不確定的語氣道:“這不是人頭祭祀坑嗎?”
馬爺冷笑:“嘿嘿,說他是人頭祭祀坑也沒錯,你再看這頂上是什麼?”
陳碩適才一直被這些人頭缸吸引了注意力,沒怎麼留意頭頂,馬爺提起來,他就向上看,就見燈光照去,一片平坦,竟然是什麼都沒有。
不過馬爺既然這麼問了,自然不會是廢話,那就一定有自己沒有留意到的地方。他打著手電認真觀察,倒真給他看出了端倪。
“怎麼這麼大一個空間,居然沒有用任何柱子來支撐,它是怎麼保持不塌下來的?”陳碩驚訝極了,要知道,這可是深埋在地下至少五六米,泥土的壓力已然極大,但這間墓室頂部至少也有一百多平方,卻一根柱子也沒用,這是怎麼做到的?
陳碩不禁感歎:“真是奇跡啊!”
馬爺聽他吊書袋,更是冷笑連連。皮包在邊上實在看不下去了,提醒他:“這是雙龍氣拱頂,你有沒有聽說過?”
陳碩一臉的茫然,雙龍氣拱頂,什麼東西?
金老三在邊上大怒:“這小子八成在裝蒜,******,不給他點厲害的,他不會老實。”
馬爺擺手道:“不像是裝傻,他是真不知道,嘿嘿,陶老鬼的手段真是絕了。能對一個幾乎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的人都防備的這麼徹底,我馬王爺要寫個服字。”
陳碩已經是一頭霧水了,連連追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皮包歎了口氣,解釋道:“一年多前,在青雲坪,一個明朝武將墓裏,就有這麼一個小型的雙龍氣拱頂的局,就是你的老師陶國義出手破解的。”
陳碩自然是不信,什麼亂七八糟的,又不是寫小說,陶國義什麼人,有什麼本事他還不知道嗎?
馬爺道:“不過他當時用的方法我一直覺得有些疑點,直到最近才想通,他和我不一樣的地方。比方說要打開一個密碼鎖,我是直接去破壞這個鎖的結構,讓這個鎖失效。而陶國義卻是直接輸入了正確的密碼來打開這個鎖。嘿嘿,真可謂是深藏不露啊!”
陳碩心想,這什麼意思啊?難道是說陶國義掌握了這個古墓最詳盡的信息,這些信息恐怕非常了不得,不光指明了古墓的位置所在,甚至連裏麵機關運作的正確方式都有?而馬爺的不滿可能就在於陶國義並沒有和他共享這些信息。
馬爺盯著陳碩的臉色變化,想推斷他對這些情況到底了解多少,結果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之內。陳碩的臉上除了不解和迷茫之外,還帶著一些憤怒,這是因為馬爺的言辭裏透露出來的信息一直在誘導他對陶國義產生隔膜感,繼而是不信任和互相猜忌。這些也許是馬爺通過陳碩來對陶國義進行的試探還是別的什麼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陳碩本人不幸的成為了兩者博弈的戰場。